“怎么回事?”又是口型,司马星尘一脸焦急,不禁看向下面,下面的项寒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若是白苇掉下去,只怕立即便会被他抓到,可若是不让他抓住……他不禁看向白苇苍白的脸色,青紫的嘴唇……白苇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若是就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要说项寒,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让项寒发觉时,却见白苇用口型对他说道:“无妨……我要打坐调息,抱紧我,别让我掉下去。”看到白苇一脸笃定的样子,司马星尘决定让自己冒一次险,于是将白苇抱得更紧,让她牢牢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动不了。而白苇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刚刚那样摇摇欲坠了,这才深吸一口气,放心的闭上眼睛,静静的调息起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项寒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更想不到的是,在项寒到来之后,她体内的白薇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显然,她所说的借口已经没有了,白薇应该是认为到了该杀项寒的时候了吧。不过,她也应该庆幸,她现在在用着龟息,若不是如此,只怕白薇会立即冲下去,而不是在她偷偷调动体内气息的同时让她发觉,及时将那气息压下去。经过了上次的事情,白苇已经学乖了。并不将自己的东西同白薇共享了。比如她武功的进益,新学的招式,新练成的心法,全部存在丹田的一个角落,让白薇根本就找不到。这样一来,白薇很难不经过她就调动她的内力功夫,强制占领这具躯体。笑话,她辛辛苦苦练的功,怎么能让别人无偿使用,更何况这个“人”还只是个灵魂,一个虽然没了身体却固执的不去往生的怨灵。若是她自己练,只怕早就被错误的功法引得走火入魔了吧!这不能怪白苇不厚道,实在是这个白薇太霸道了些,死就死了,还留下这么多怨念,这么多麻烦,难道她只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还不够,还要顺带做保姆小妹,以及毫无理由的发泄对象吗?她可不是包子,就算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她也用不着给它面子。正文心疾不过,这一次,白薇也似乎学乖了。看到白苇紧紧守住丹田的入口,不让她从中间汲取内力,也一不做二不休,化作一团黑雾牢牢地堵住丹田入口。比白苇堵得更死,更严实,以至于她连龟息都不能用了。眼看就要显露气息,被下面的项寒发觉。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吧,只要在项寒身边,即便没有武功,她也有机会杀了他。而司马星尘眼看着白苇的脸色渐渐转好,正要松一口气,却发觉白苇浑身上下突然间软了下来,就像是被人废掉武功一般,不由得大惊。因为武功一旦被废,就同普通人无异,龟息也再不能用,更不要说掩藏气息了。大急之下,他又低头看了看下面的项寒,将心一横,用自己的嘴堵上白苇的,将自己气息渡了过去,只盼望着项寒不要再耽搁,速速离开。一触碰到白苇的唇,司马星尘便感到她的同他认识的其他女子的唇不全一样,这唇凉凉的,软软的,还有着一股泉水的甜味,从他的舌尖一直延续到了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让他竟舍不得离开。而此时,下面的项寒也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向秦王妃拱了拱手道:“打扰了,在下告辞了。”说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还边思索着秦王妃刚刚说过的话,以至于连房梁上发出的那一点点的呻吟声都没有发觉。秦王妃的话,他着实要好好想想,而在这之前,他最好还是把白苇寻回来,过了今夜,她怕是真的同那个司马星尘远走高飞了,若是出个什么变故,就算他想通,再寻回来又有什么用。这在大汉停留的最后一夜,他还真是忙呢!于是一出了门,他便翻身上房,往城门口的方向疾驰而去。项寒刚刚离开不久,秦王妃的经文还没有念完一句,便听到“哎呦”一声低呼,有什么东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秦王妃大惊,转身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以为是刺客,就要大叫起来。却被司马星尘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很无奈的说道:“王妃娘娘莫慌,我们是歪打正着闯进来的小贼,我妹子的病刚好犯了,还望王妃能够照顾一二。”听到司马星尘的话,秦王妃急忙使劲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司马星尘这才慢慢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指了指被另外一只手紧紧抱着的白苇,尴尬的说道:“这是我妹子,我们,我们是来……”“有什么想要的就拿去吧。过了今晚,这些东西也都不是我的了。”此时,秦王妃已经恢复了镇静,淡淡的说道,随即看了看他搂着的白苇,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位姑娘是不是心疾犯了,我原来有一个妹子就是这种病,我刚好有药。”司马星尘也不知道白苇这是怎么了,但是想到上次白苇似乎也有过同样的症状,而且是紧紧捂住胸口的,想必离心疾也差不了多远,又见她没有反对。便挠了挠头道:“那就有劳王妃了。”正文你姓白?秦王妃点了点头,就要去后面拿药,不过临走前看了看司马星尘,有道:“你也受伤了,看来外伤的药也要拿些来。”司马星尘一愣,立即明白了秦王妃说的是什么,伸手在下唇碰了碰,几滴血印在了指腹上,这让他脸上的神情尴尬无比。他无比幽怨的看了怀中的白苇一眼,等秦王妃去后面拿药了,才开口对她道:“妹子,哥哥可是在救你,帮你渡气,省得你被那个姓楚的发觉了。你倒好,怎么恩将仇报呢?”白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的司马星尘打了个寒战,而后才听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渡气自然是没事,可是你的舌头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又怎么能怪我反击呢?”“呃,这个么……”司马星尘干笑了几声,“嘿嘿,习惯了,习惯了!”“我也习惯了。”白苇脸色虽苍白,笑容却很灿烂,顺便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不一会儿,秦王妃从后面将药拿了过来,是一个红瓷的小瓶,药丸也是红色的。她倒了一粒出来,让司马星尘给白苇服下去,随即将整瓶都给了他,笑着说道:“我那个妹妹早就去世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没用了,全给了你们吧。平时犯病的时候服一粒就好,若是太严重,药量加倍就是。”司马星尘道了谢,便将药给白苇服了下去。虽然白苇不认为自己的情况是药能治好的,可是看到秦王妃如此的热心,还是将药吞了下去。不过,也许是她将白薇压下去了,吞了药之后,心痛竟然缓解了不少。她心中暗暗称奇,只是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只怕这药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对器质性的病变还是有明显效果的,就算是疼痛,也要有载体不是。想到这里,她从司马星尘手中将药拿了过来,对秦王妃笑了笑道:“果然有效,谢谢王妃了。”看到白苇自己将药收起来,而司马星尘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秦王妃立即知道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而再看到白苇脸上的那道疤痕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你姓白?”白苇愣了愣,不由抚了抚脸上的伤痕,自嘲的说道:“我同我脸上的这道疤,已经这么有名了吗?没错,我就是。”“白雪是你的姑姑?”而她的下一句话,却着实让白苇吃惊了。没错,白雪,就是这个名字,在白薇的记忆里,她的姑姑就是叫这个名字。而此时,白苇突然觉得心痛轻了很多,白薇也不再挣扎了,想必她也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吧。白苇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问道:“王妃认识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