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用再去蜀山了吧。”刘耳没有回答。“那就就此别过吧。”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白苇抚了抚腰间的兔皮囊,脚下却丝毫没有移动。“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刘耳终于问出了埋在心中很久的话。“我若说没目的,你信吗?”白苇笑了笑,“想必林伯看到蜀山没有怀远道长,一定将我的身份查了个清清楚楚吧。”“我……”想到这几日来,白苇除了应付他的试探外,的确是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刘耳有些犹豫,“那你为何不离开。”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据说她轻功了得,想离开应该不是件难事。“我的伤还没有好,若是离开,岂不是自寻死路。”白苇眯了眯眼,确切的说是有些东西她还没有准备好。“那现在……”“你放心,我立时就走……”白苇话还没说完,却听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刘耳身后响起:“殿下,绝不能放这个妖女走。一定要将她捉回去细细审问才行。”随着这声音,林伯出现,挡在了刘耳面前。“小姐!”阿紫也在同时冲了出来,护在了白苇面前。“细细审问?”白苇冷笑一声,“是要审问我,还是要审问霹雳弹的制法?”林伯脸颊微红,但仍旧硬着头皮说道:“那还不是一样。”“不一样。”白苇冷道,“我从未伤害过你家公子,不过是借个地方养伤罢了,你却要强留下我。这其中的心思,难道还要我说明吗?”正文天大的运气“你……你这个妖女。”林伯心思被道破,老脸一红,却仍旧强词夺理道,“天下人都知道你杀了楚王,我们抓了你审问,又有何不可……”“让她走!”林伯还没说完,却听刘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不可以。”听到刘耳的话,林伯有些着急,连掩饰身份也忘记了,“若是能抓到她……”“我说,放她走。”刘耳继续道。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簇拥了很多人,有些人白苇在车队里看过,是刘耳的保镖,而另外一些却是身着黑衣,面蒙黑纱的陌生人,显然是林伯临时召集的暗卫。只见刘耳向后摆摆手道:“都退下。”林伯这一路打听下来,又怎会不知道白苇的身份,更知道她的能耐,深知这是一块各国争相争抢的肥肉,不然他也不会召集这么多人来堵住一个小小的女子,但刘耳此时发话,他又不能不听,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刘耳目光坦诚,白苇看出来他是真心想放她走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只是,君子也罢小人也好,她白苇又岂是别人说捉就捉,说放就放的。“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刘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温和,反而充满了身在上位者的居高临下。林伯心中一惊,他从小跟在刘耳身边,是他的暗卫首领,他一向是对人彬彬有礼的,对他更是,用这种口气说话还是直中取,曲中求阿紫也万万没想道白苇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摔倒。愣了愣,便即刻冲上前去,帮白苇抵挡向她招呼过来的刀剑。可是,白苇这一摔似乎很重,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站起,仅凭阿紫一人,她根本不能完全为她遮挡。眼看一柄长剑就要刺中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姐。”已经被推出去的刘耳只听到阵阵刀剑声响起,一时间也不知道白苇的状况,此时听到阿紫惊呼,急忙喊道:“不可伤她,我有话要问她。”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长剑在刘耳出声阻止后顿了顿,此时白苇早就一个侧滚将这一剑避了开去,阿紫看着要多惊险有多惊险。这之后,她虽然站起来,却已经完全陷入了包围圈,又有几次攻击被她险险避开,直看得阿紫胆战心惊。她知道再也不能耽搁,论单打独斗,这些暗卫没几个是她们的对手,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是二十几个高手。好吧,你们有人,难道我们就没有吗?只见阿紫用手撮唇,顿时一股尖锐的哨音响彻在夜空。之后,只听到周围的树木上、大石后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音。不过须臾,便有十几个铁衣卫出现在她的周围。随后,阿紫往白苇的方向一指,大声命令道:“抢人!”得令后,这几条黑影像离弦的箭一般跳入站圈,同刘耳的暗卫战在了一处。他们是这几日项寒陆续调到白苇周围的铁衣卫,专门保护她的安危,顺带帮着阿紫监视她,以防她逃跑,阿紫就是他们的头儿。铁衣卫各个都是精英,虽然林伯调来的暗卫一个个身手都很不错,但是同他们比起来,还是差着不少,只是靠着数量,勉强同这几个铁衣卫战个平手。铁衣卫一出,白苇的压力立时减轻了不少,略略战了几个回合,便跳出战圈,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当场上打斗正酣的时候,她则悄悄地向身后的山道入口退去。小隐于林固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暂时甩脱那些讨厌的苍蝇还是足够了。眼看她就要退到入口,却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去哪里?”白苇脊背微僵,听出这是刘耳的声音,沉吟了一下道:“走。”“他们呢?”白苇摇摇头:“他们不是我的人,是来监视我的。”“这就是你的目的?”刘耳的口气中透出了一丝不悦,“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只因为是要甩掉他们?”“是。”白苇回答的异常干脆。“你可以对我实话实说。”刘耳又道。白苇笑了笑,这才回头看向他:“君子是直中取,可我偏喜欢曲中求。我,不信你们。”“不试试又如何知道。”白苇又笑:“萍水相逢,你为何信我?我又为何信你一定会信我?是因为你跟我弟弟长得像吗?你是你,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