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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一时语毕,阿箸的身子竟变得更小,成了米粒大小,可是眼中吧嗒吧嗒掉眼泪,全落到奚山君长着茧的削薄掌心上。他的声音也更尖细,&ldo;汝是暴君,吾乃奸臣,从前便说定。汝相公来了,汝便变了,变心之人无错,吾又何错之有?&rdo;奚山君怒气升腾,&ldo;一张嘴翻云覆雨黑白颠倒,何处学来的?&rdo;阿箸握紧了拳头,颤抖着道:&ldo;是他教的,全是他教的!会说的话都是他教的,你若不喜欢,便去问他为何这样教我!我常年关于幽闭,瞧不清他生得什么模样,也知道是个聪明绝顶的公子,你日日同他一起,这般好,却要嫁旁人了,便知天性是这样的无耻之徒,忘恩寡欲,无情无义!&rdo;众妖听闻此言,脸色都变了,呼啦啦跪倒一片道:&ldo;阿箸生来如此,口无遮拦,山君息怒。&rdo;奚山君面相似痨病鬼,瞧着没什么气势,可是周身的气息却益发透出暴怒之前的气息。扶苏瞧着她许久,思索道:&ldo;你同我有约,又与谁订了前盟,甚是不妥。&rdo;奚山君静静地瞧了他许久,双手紧紧交握,许久,才弹了弹指,阿箸顷刻变成了三尺多的小童子,哭哭啼啼,却犟着头,不肯服软。她压住怒气,转身,躬身,伸出手,轻声道:&ldo;二六,来。&rdo;二六吱吱两声,双眼水汪汪,有些被一贯待他慈祥的君父吓着了,躲在二五身后,不肯去。奚山君面色冰冷,一双黑眼圈显得有些瘆人,她伸出左手,狠狠一握,食寓中所有的饭菜都挥到了泥地上,一声巨响,毁得彻底。她冷笑一声,扬长而去,&ldo;既然不愿好好吃饭,那就都别吃了。&rdo;奚山君一下午没出现,到了晚饭,众妖忐忑不安之时,她却出现了,神色如常,一身麻衣,居于高台。有几个翠衣少年抱着几本账簿向她报告了些什么,这些政事处置完,众妖依旧垂头恭候,不言不语。&ldo;吾错了。&rdo;童儿阿箸抽噎着上前来。奚山君面前一盏清茶已经去了余温,她低头摸了摸,才道:&ldo;不觉这样晚了,开席吧。&rdo;从厨肆走出几个少年,抬锅的抬锅,抬碗的抬碗,吁了一口气。可是碗上明显有黏住的一道道痕迹,奚山君抚额,叹了口气,&ldo;你们都是死人吗?我摔碗时,为何不劝一劝?一生气便摔碗,显见得不是什么好毛病,我们家又这样穷。&rdo;诸少年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笑闹道:&ldo;可不是嘛,君父就是戏本里面的暴君,特别像,生气了就会摔东西呢!&rdo;&ldo;对,戏里皇帝都摔东西,不摔东西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呢。&rdo;&ldo;君父才摔过几百个碗,比起人间的皇帝,每次生大臣的气,就摔古董玉器,君父算是脾气特别好的暴君呢。&rdo;奚山君笑了,眼弯弯的。敢情在奚山,&ldo;暴君&rdo;是夸人的。扶苏黑黑的眼珠望了望四周。&ldo;没事,碗不用钱,君父,我能烧!&rdo;一个头发焦黄的绿衣少年笑了,他是山中专门负责烧陶器的三九,方化成人几年,对烧陶器有些天赋。少年笑道:&ldo;尽管摔,咱们家泥巴多。&rdo;奚山君被哄得心花怒放,咳了咳,道:&ldo;开饭吧。&rdo;那厢阿箸扯着奚山君的长袖哼哼唧唧:&ldo;吾错了。&rdo;奚山君哼了一声,&ldo;说说错在何处,才准你吃。&rdo;阿箸急了一脑门汗,他本是极自负的人,从来都是秉持着全天下的人都错了他也不会错,谁说他错了这本身就是世上最错的想法。他转了转眼珠,才理直气壮道:&ldo;吾言语太得体、太犀利,戳了汝的痛脚!&rdo;奚山君瞥了他一眼,道:&ldo;你是错了,错不在说得多好,错在说得好的时候旁人听不懂,说得难听的时候,旁人又听懂了。&rdo;打着礼教的幌子,把你教得这样学富五车任性志坚,一身酸气偏偏理直气壮,是想祸害谁呢?又能祸害得了谁呢?扶苏一直思索自己晚上到底要睡在哪里,天色就这样渐渐黑了。月亮照到了山涧上。所有的人都像是遗忘了他,当他慢慢嚼完饭,整间食寓只剩下他一人。鸡群鸭群也不再叫了。不知它们在用人听不懂的话说些什么尖酸刻薄令人脸红的话,扶苏望了望四野,彻底迷路了。他想回到石头房子中,可是四处皆是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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