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之下的空间是一个空间硕大的房间,房间四周堆满了衣服布料和正在风干腐烂的尸体。游因闻到的那股臭味儿就是从这儿来。
地下室应该有自己独立的通风设施,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大多数都已经腊化或风干,加之这里气候干燥,温度偏低,所以尸体的腐臭气味并没有散播的太远。
但足够让游因不舒服了。
抬手掩了下口鼻,他扫视周围,发现尸体摆放有规律的堆叠在房间两侧,中间留有一条勉强可供一人走过的甬道。
甬道尽头被阎知州手电灯光照亮,能仔细看清那方的墙前摆放着一桌类似祭台…不,应该说是供桌的长桌。
桌左侧有一本封皮发光的古代线装书,右侧是一支似乎是纯金打造的长柄手摇铃铛。
这两样物品虽然诡异,但不足以让游因和阎知州感觉太过异常,但陈列在供桌中间的物品却让他俩同时感到不适。
像是一坨刚从谁身上剥下来的油脂,那坨东西硕大而圆润。油脂顶部呈伞状向外拓展,边缘发皱内缩,跟蘑菇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如果不是因为这玩意就摆放在正中间,游因可能会以为真的是什么菌类变异,恰巧长在这罢了。
这坨变异蘑菇约有50公分高,其柱身居然跟游因的腰有得一拼。
不对,游因仔细看了下,是跟阎知州有的一拼。
开放的肥硕伞顶竟有一处缺角,好像是被谁用刀切割了一样。
不过有一说一,游因也挺想切切看,感觉手感会很好,特别的解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供桌前不远处,便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谁知道那附近有没有脏东西。
游因瞧着那本书,怂恿阎知州:“阎先生,劳驾,把书拿给我。”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真就信了游因的鬼话。但阎知州谨记葡萄旧事,时刻提防着这个黑心美人,故而他只是回身瞥了游因一眼,随即侧开步子,给他让出了条道儿。
要拿就自己拿。
游因:啧。
不好骗啊这辆擎天柱。
坑人计划被拆穿,游因丝毫不慌。他双手揣兜,慢悠悠踱步到线装书面前装模作样地瞧了两眼。
碰当然是不会自己碰啦,游因瞥了下不远处的一节断手,当即从兜里摸出一包卫生纸。
于是,阎知州亲眼目睹这个漂亮家伙隔着纸巾捏起一节枯骨手指。
转过身,他用那节枯骨手指翻开了桌上的老旧书籍。
一时分不清他是洁癖还是怕什么隐形的诅咒。
令人失望的是,书本保管不善,内容已经糊得看不清字了,游因翻了几页,只勉强找到一句看起来像是关键线索的短句。
“唯有血亲,方可——”
偏偏这句话后面的字被磨去棱角,也难以读全。但游因却非常顺嘴的接上了一句:“食用?唯有血亲,方可食用?”
……啥呀?
只能吃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吃旁边的这坨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