獓因派出飞头煞在附近巡视,同时又在自己上空布下几颗,防止那清风突然使血云打雷偷袭。
庄灵与庄柩扛着棺材行走于林中,几颗飞头煞钻了出来,拦住二人去路。
“獓因师叔,”庄柩道,“是我啊。”
“磨磨蹭蹭,”飞头煞道,“跟我来。”
庄柩姐弟出了树林,庄灵还是第一次看到獓因,见其如参天古树一般的身躯,不禁仰头凝视。
獓因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着,庄灵心想那秦忠果然神勇,竟能将这等庞然大物打成残疾。
“为何这么久才来?”獓因开口,声若洪钟,似有意震慑二人。
“别提了,”庄柩道,“师叔,不怕您笑话,我们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獓因道,“难不成和那秦忠遭遇了?”
“那倒没有,”庄柩道,“若是遇到他,怕是命都没了。是一伙仙门修士,只是见我和师姐像魔道,连问都不问一句,喊着什么除魔、苍生之类的话就冲了过来。他娘的,枉他们自称仙门正道,比谁都不讲理。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生,还差点辱了我师姐。”说着指了指庄灵身上故意被扯烂的衣服,“妈的,师姐这丧气的脸,我这亲弟弟看了都倒胃口,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獓因见对方说得绘声绘色,连细节都不落,心想这里面也许有四成为真。毕竟现在昆仑里到处都有外来的修士,路上遭遇不算稀奇。
“行了,我没时间听你们那破事,”獓因道,“卢师兄的飞头煞在哪?”
庄柩看向庄灵,道:“在我姐的棺材里。”
“放出来,”獓因命令,“帮我对付那秦忠二人。”
“师叔,这不妥吧?”庄柩道,“师父的飞头煞珍贵,我哪敢擅自动用?”
“少废话,”獓因道,“我与卢师兄的交情比山高、逾海深,我想借用他的飞头煞,自是没有问题,你放心拿出来,有问题我亲自和师兄解释。”
“还是不行,”庄柩道,“没有师父的命令,我万万不敢私自动用。”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执拗?”獓因道,“快点拿出来,不然将你俩嚼碎了咽进肚里。”
“师叔,您就别为难我了,”庄柩求道,“大不了那秦忠来了,师侄我先顶上。”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獓因忽地蹲下,一只大手向庄柩抓来,“出门在外还没有一点主见,你这等鼠辈怂货死了算了。”
“别!”庄柩道,“这样吧,让我请示一下师父。”
獓因的手停下,道:“怎么请示?”
庄柩忽地扑通跪下,慢慢挪到师姐棺材前,对着磕了三个响头,又咚咚咚敲了棺材三下,道:“师父,您能听到吗?徒儿见到獓因师叔了,有事向您请示。”说罢又开始磕头。
棺材内没有回应,庄柩继续敲了几下,重复同样的话,一连几次都得不到答复。
庄柩回头惶恐地看向獓因,道:“师叔,不是师侄不想出力,是师父他正在闭关炼宝,处在紧要关头,没法给我命令啊。”
“那你就死吧。”獓因大手抓来,将庄柩整个握住,似要把他心肝肠子一股脑地从嗓子眼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