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件。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常来常往”,杨庆给乔桂海留了电话,说:“你看看是不是可以,把你们粮库的账户迁到东方信用社?”
“这肯定没问题,我回去就办”,乔桂海连声答应着。
乔桂海下车走后,王家明问道:“领导您还在考虑郎勤的事儿吧?”他想杨庆不会因为粮库账户的那点儿存款,下这么大的血本儿。
“他在里面多呆一天,我们就要担心24小时。利用好乔桂海这关系,过个一头半年的,赶紧给他弄出来。咱们也得睡个踏实觉啊”,杨庆悠悠的说。
绕过粮库,先回家门,乔桂海把安排工作的事情告诉了聂书彬。
高兴的聂书彬跳了起来,搂着乔桂海又亲又啃。
晚上,两口子做了一桌饭菜,让儿子去请大姑父许志明。
喝酒的时候,桌子底下,聂书彬的脚碰了碰许志明的脚。
片刻许志明左手端杯,和乔桂海碰了一下,右手却放到桌子底下,在聂书彬的大腿上摩挲着。
不曾想这一切,被弯腰捡筷子的乔玉儿看在了眼里。
到了下个月,聂书彬接到通知,到大街上粮库斜对面的信用社上班了,中午下班还可以给孩子做饭。
聪明好学的聂书彬很快熟悉了柜台业务,三个月后正式转为信用社员工。
接下来的日子,乔桂海跟着杨庆和王家明又去过两次省城监狱,当然是轻车熟路,先去了李家镇的顺兴烟酒商行。
“顺兴顺兴,顺则兴”,三个人渐渐的和赵志厚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半年后,郎勤因劳改成绩突出,省监狱向中级人民法院提出减刑建议书。
法院经审理后,裁定予以减刑。郎勤的刑期减刑两年,又办理了保外就医,他也就提前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西寨乡的服装厂经营不善,濒临破产,欠着西寨信用社二十万贷款。别说本金了,利息都还不上。
县联社走了法律程序,先起诉,后调解,下了民事调解书。西寨乡以厂房和机器抵顶贷款本息,由县联社自行处置。
县联社收回了西寨服装厂,贷款本息走了核销手续,改名“联寨服装厂”。
杨庆几个人一商量,让郎勤去联寨服装厂当了厂长。
可业务从哪里来呢?
杨庆猛然想到了已是朋友的赵至厚。
这时的赵至厚已是省城监狱长,去掉了职务前的“副”字。
一番运作之后,联寨服装厂接过了第一笔大单,为省监狱的犯人加工生产一年四季的衣服。
“利润三七开,我只要三”,赵至厚很厚道的样子。
半年后,郎勤作为省监狱成功改造、减刑出狱的典型,应邀回到省监狱作报告。
这次是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穿着合体的深蓝色西服,白色衬衣,头发三七分,染的膝黑锃亮。
他的黑色皮鞋,踩的主席台上木地板“咔咔”作响。
赵至厚坐在郎勤的左边主持会议,监狱政委、副监狱长、副政委等各位领导都在台上就坐。
赵至厚突然发现,郎勤的腰,原来并不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