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月坐在秋千上,笑盈盈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孟佼佼。
蓦地她松开粗绳利索的跳下秋千,朝她道:“怎么被吓到了?”
孟佼佼点头默认。
容明月说得每一句话,都像是晴天霹雳劈的她满脸懵。
凭着本能的直觉,她觉得容明月定是个非同寻常的人。
孟佼佼心思百转千回,她忍不住道:“太皇太后找臣妾是……”
容明月目光一转,视线移到秋千旁边的桂花树上:“先帝崩逝时哀家在江州的尼姑庵清修,前不久才知道先帝崩逝的消息,便想来瞧瞧中宫的新主。”
孟佼佼甚是茫然。
永和帝崩逝,太皇太后未能出席丧仪也就罢了,回京城居然想着看新任皇后,这是什么魔鬼的行为。
容明月衣袂蹁跹慢慢移着莲步走到孟佼佼身边,她衣袂上沾染着撩人的脂粉香馥郁芬芳:“你看上去与其他后妃不同,哀家很放心你。”
孟佼佼闻不惯这样的浓郁的熏香,一下子闻的太多鼻尖痒痒的,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她瞥见容明月玉容惊骇,显然被她吓到。
孟佼佼捏着帕子掩鼻,表了表歉意:“太皇太后身上的熏香太重了,臣妾闻不大惯。”
容明月回过神来时看向她笑意更深了:“哀家这就更衣。”
孟佼佼连忙道:“太皇太后不必如此,臣妾多闻闻就习惯了。”
容明月轻声道:“哀家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穿着不适,也该换了。”
孟佼佼干巴巴的笑了下。
她自作多情,还以为容明月是为着她更衣。
容明月看了看孟佼佼狰狞的脸,又道:“皇后的‘孝心’哀家记在心里了,日后在宫中哀家不会亏待你的。”
孟佼佼没有出声应她。
容明月脸上画满了喜爱,她眯眼揉了揉她的脑袋。
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皇太后莅临孟国公府,这对孟国公而言那是无上的荣宠。
当他得知容明月要洗漱更衣,派遣出府上十余名伶俐的丫鬟前去伺候,徐氏也亲自请见,说要侍候在侧。
府中忙上忙下全是为了供这尊大佛舒服。
容明月一向不喜人多,看见暖阁内的丫鬟,她来不及拢上半褪的衣衫,掀开垂曳的珠帘,“你们都给哀家退下,皇后留下。”
孟佼佼张了张唇,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容明月自力更生换好了新衣,走出屏风时俨然变了一人,方才的仙女荡然消失在视野中。
站在孟佼佼眼前的女子雍容贵气,若略去她髻上的缀饰不看,倒真有太皇太后的威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