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又辣,吃完她卷曲在炕头。
何桂花以为她是来了月事,责备自己几句,给她蒙上被子,结果去邻居家串完门回来发现姑娘不见了。
灵机一动,跑到那山岗上,果不其然见她仍是坐在那,披了件外套,呆呆看着已经落下山的日头余晖。
何桂花爬上去,这回靠近了些叫她&ldo;曲姑娘,回家吃晚饭喽!&rdo;
她没有反应。
何桂花不得不过去,一屁股坐到她边上。
曲珍机械得看她一眼&ldo;来啦。&rdo;
何桂花突然瞧见她手里攥着一串孩童的核桃手串,惊得哎呀一声,夺过来一把扔在地上就差踩两脚&ldo;捡这脏东西干嘛!多不吉利!&rdo;
曲珍望着地上那串核桃&ldo;是她的,我怎么会嫌弃脏呢。&rdo;
何桂花无奈得皱眉摇摇头&ldo;村里死得孩子一张草席子卷了就扔在山上,以为是不舍得花钱挖座坟,其实是怕那有个念想,年年想起来还要上坟就心酸,不去看心里闹得慌,去看了更伤心。&rdo;
她拍拍曲珍的手&ldo;你一个城里人到乡下看什么都好奇,我见你每日都来这儿,倒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但脏东西也多,别冲撞了,也别捡烂七八糟的,再花花的东西也别碰。&rdo;
曲珍却说&ldo;刚在镇上看到老奶奶摆摊,手串做得很漂亮,顺便买了个。&rdo;
&ldo;哎呀,无儿无女的买这些做啥,城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走吧,回家吃饭。&rdo;
那天,曲珍回去吃了很多很多的饭。
何桂花一直给填着,笑得合不拢嘴&ldo;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rdo;
曲珍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等俩人出门农忙的时候留下五千块钱离去。
她写着:这是孩子孝敬你们的钱。
吴南邶在电话里跟舅舅觉得说不明白,连夜买了机票到了西安,包了辆车回去。
舅舅和舅母已经睡下,吴南邶砸了半天门。
舅母合着衣服起身去开门,见到是吴南邶吓了一跳&ldo;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回来了?&rdo;
吴南邶进屋没怎么着,黑灯瞎火的只说累了,赶紧睡。
第二天一早舅舅上集市去卖何桂花炸的油辣子,吴南邶又让舅母重复了一遍那几日发生的事。
何桂花讲到了相片,讲到了医院。
吴南邶的眼神一下子沉了。
他嚯的站起身,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这把何桂花吓得噎了半天话说不出来,吴南邶问&ldo;听说邻居家的苒苒在金秋医院做护士?&rdo;
&ldo;哎呦。&rdo;何桂花起来拉他&ldo;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那还是几个月前你回家结婚时候讲起的事,现在那姑娘早不干了,也不是个正式的职工,嫌累早就回家了。&rdo;
&ldo;就没个认识人?&rdo;吴南邶表情严肃等着舅母,何桂花沉默半晌思考,深知他不罢休的作风。
&ldo;倒是有……以前咱们村的赤脚医生黄大夫现在到镇医院给人瞧病,好像是妇科的,看个什么宫颈糜烂啊……盆腔炎啊……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