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嘴角微微冷笑,“李修远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想和他在县里的松鹤楼中比试一下彼此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文章等等,进行一场文斗。
老夫子意下如何?可否请一下县里的乡绅,各乡的秀才前来松鹤楼中捧个场,凑个热闹?”
老秀才听了,心中咯噔一声,这才认清了形式,知道李元和李修远虽然同在龙隐村,彼此是一族,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很好,‘不共戴天’这种词句都用了出来。
可见李元心中对李修远是有着何等深的恨意。
“原来是这件小事,李相公放心,我教书多年,在其他的地方也有些关系,三天就能够召集许多的读书人前往松鹤楼。
不瞒李相公,李修远那个人,呆头呆脑的,是个书呆子,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个死脑筋、死读书,也是李氏一族的祖上庇护,才让他高中了秀才。
高中了秀才之后,这么多年来,三节两寿,从来没有来看过我,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人,根本不配作读书人。
听说他还有着广阴第一秀才的名头,我呸!
有着李相公在,他哪里配这样的名头,你放心,文斗之后,郑县的读书人都会知道李相公才高八斗,无人能比。
就连县里的学政、县令大人,都对公子看好,觉得公子参加了乡试之后,必然高中。”
三天?
李元的拳头在衣袖中狠狠的攥了起来,手背上,还有着青筋暴跳。
三天的时间太长了,会平添许多的变数。
尤其是现在学政、县令已经厌恶了自己,若是让其他的读书人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前往松鹤楼捧场。
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差,真正的通过文斗把李修远比下去,自己才能够有出头之日,李氏一族才能够荣耀加身。
“三天的时间太长了,不压他一头,我心中难存静气读书,这件事,明天一天必须做到,人尽皆知,我要让李修远在松鹤楼向我低头。
我才是广阴第一才子!”
老秀才有些迟疑,不知道为什么李元会这么焦急,但是他仍是说着,“李相公,李修远虽然呆头呆脑的,可是他记忆力好,很多书,都能够死记硬背下来。
和他比试的话,李相公可有把握?”
李元冷笑一声,“李修远这些年,走南闯北,从来没有静心读书过,估计往日所读的书籍,早已经当成咸菜吃进肚子里了。
只要文斗,手到擒来,随手可以镇压他,摘了他广阴乡唯一秀才的名头。
我要顶着这个名头参加四个月后的乡试,唯有如此,才能让我释怀。
老夫子,这件事你要是能够做好了,以后等我高中了举人,忘不了你的恩德,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原本是想要请学政大人出面,可是学政大人是何等的清流,不愿意有打压学子的名声,也只好劳烦夫子了。
这是学政交代的事情,速度要快,出了问题,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起码你这春晖学堂想要继续开下去,还需要学政大人点头才成。”
到了这个时候,李元的双眸深处透出一丝疯狂,一句句的谎言,张口就来。
他也不担心老秀才敢去学政那里求证,先混弄过去,松鹤楼文斗的事情一旦办成,煌煌大势形成之后,谁也阻止不了。
“行!
李相公放心,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保证明日中午的时候,可以让郑县里的大部分的读书人都知道此事,且会赶往松鹤楼一观相公的绝世风采。”
李元的脸上这才渐渐的有了一丝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夫子有劳了!
这事情办好,我忘不了你的好。
我先前往松鹤楼,好好的休息一下,准备一下,明日中午,就是我名动郑县的时候,须知少时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对着老秀才拱了拱手,李元急匆匆的转身离开春晖学堂,前往松鹤楼。
“须知少时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了不起!
不愧是被学政看重,认为乡试中最有希望成为举人的人。
这诗句中,蕴含着极大的志气,人间第一流,真是少年意气万丈不让人啊。
这事情,催的太急,只是既然是学政大人暗中支持的,说什么都要办到,年轻时候我桀骜不驯,没有得个一官半职,如今岁数大了,才知道往日清高虚名,根本不能当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