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我真没事了。你别担心我好么?”云菱知道盛启是心里有阴影,这一次的重病让他慌了神。
盛启低眸见怀里少女神态恳切,他丢了笔将她拥住道:“能不担心么?墨夜的情况比较稳定,你也不必挂心。至于齐军和明军那边,明日商议之后,我便会挑选部分军医过去帮助他们治疗疫病。你这些日子就好好在帐内养着,这回都瘦了一圈。”
“好。”云菱知道现在能让盛启慢慢放心的,只有是乖乖配合医嘱。原本她不想再接着躺,但为免他不安心,还是听他的吧。
盛启轻拍了拍云菱的背,提了笔才继续办军务。
云菱寻了空当,开始好好窝在盛启怀里发呆,这也是一桩舒服的事情……
第二日秋清风与肖碧天应邀入洛州城,后者倒是想不进来。但是军中如今疫情严重,他若不来说不过去。
可这一踏入洛州,肖碧天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们这一路上,洛州城的百姓分站着给他们行注目礼。那眼神绝对不是敬仰,而是极具憎恶。
想想齐军一年多来对大盛的征伐,让原本安居乐业的百姓,生活在对战火的恐惧中。更有不少家庭被战火摧毁,至于妻离子散,阴阳两隔之事,更是常有之。所以大盛的百姓憎恶齐军,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贼子!齐贼!”不知是谁骂了第一声,路上便开始有不少百姓纷纷跟着唾弃谩骂。若非有洛州将士阻拦,肖碧天和秋清风等人,势必要被丢臭鸡蛋了。
盛启那会站在洛州城中的一坐高台之上,他冷眼看着这一幕。他清楚之前的战事,带给了大盛军民希望。而此时齐军的将领不得不进洛州议事,也让洛州军民精神为之一振。
对于连连战事失礼,一直被压着打的大盛来说,这种鼓舞士气和民心的手段实在太有必要了。因为盛启很清楚,信心是信念产生的根源,只有大盛的军民有信心挺过这一关,他们才能真的挺过去。如果完全没有信心,也只有等死一条路。
待过了一阵,长风来报道:“启禀王爷,顺帝与肖将军已到军中。”
“让文官起草榜文,今日起在洛州城内,包括洛州附近城池征兵。”盛启借着这个势头,发布征兵榜文。而这等振奋人心的时候,是征兵的最好时机。会有不少青壮年脑子一热,就前往入军伍了。
“是!”长风领命之际,不得不叹自家王爷之精打细算。
盛启这才往军中去,那时秋清风与肖碧天已等了好一会。
“厉王,你这作为也太过分!”肖碧天沉不住气,作为大齐的大将,他还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肖将军若有不满,大可拂袖而去。”盛启坐定顶回一句,直把肖碧天顶得心肝疼。面对这种冷面不留情之人,肖碧天的牢骚也只能自己吞回去。
秋清风听言打了缓场道:“厉王何必刺激肖将军,他不过是心急这疫病一事。”
“本王知道你们来此之目的,我军也不是不可相助。但前提只有一个,归还我洛州以西七百里疆土。本王即刻调遣军医,为尔两军医治。”盛启很直接的说明道。
秋清风听言浅笑:“厉王当明白,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疫病如今最靠近大盛疆土,若是朕想安排,你说再多的大夫,可能治好成千上万的患者?”
盛启听言黑眸拢了拢,不得不说秋清风这话意里表达的意思非常毒。然而因为云菱的缘故,盛启深喑霍乱的起源,是吃了不干净的水和食物。只要坚持喝烧开的睡,不触碰不洁之物,保持良好健康的作息,正常来说是不会染病的。
“如此说来,这疫病若是天下皆有。那么你们认为,对哪国比较有利?”盛启挑了眉峰反威逼,谁怕谁呀?!
“七百里疆场,你这狮子未免也开口太大了。不过是请几名军医过来,便要我大盛七百里疆场。厉王莫非是痴人说梦?”肖碧天见秋清风败下阵来,当即强硬回道。
“本王素来喜欢狮子大开口,这一点难道肖将军不知?不过没关系,如今你也该知道了。”盛启靠着椅背,缓缓的冷讽说着。
“半月后,我大盛邙山军、京都军将抵达洛州。想必届时咱们再来打打,你齐军正好死伤差不光了。我大盛要灭你们,只怕并不难。”盛启的谈话是一路嚣张,因为现在处于弱势的,确实是齐军一方。
“且本王尚未要西州,若改明儿变了主意,那便将西州一柄退还来吧。”盛启这话直接刺着肖碧天的心窝。
洛州城外七百里,恰到西州城外。所过之处虽也有城池,但完全不及西州重要。
这西州可说是战地要城。它是大盛、西域、大齐三过互通的必经城池,极好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西州边贸的繁华。且与洛州自成天险不同,西州的城防靠的是城墙的坚实,所以西州城易破。是故历朝历代,西州都是几经战火。
对于此番的大齐来说,攻陷西州并将之占据,是此番征战最成功的一役。所以盛启的要求,似乎并不算太过分。
再者大盛的邙山军、京都军确已开拔,待这一支援军到来。洛州城外,号称百万的大齐军,因为伤病以及士气低弱,必然会被扫荡如丧家之犬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