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顾沉舟看了眼和宣威侯交谈的青年人,俯身行了一礼道:“学生拜见大人。”
青年人乃是大理寺少卿,与谢大少乃是至交好友,受人之托来办此事。见到顾沉舟这番气定神闲,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道了句可惜,面上笑道:“不必多礼,本官传你前来也只是听说有一桩官司牵扯到你,故而传你问个话,倒不是什么大事。”
顾沉舟闻言便知并不是倚竹轩的事,倏然脑子里划过一抹亮光,难不成是……
“走吧,衙门里正等着,”青年起身看着宣威侯,笑眯眯道:“此事干系重大,侯爷最好也跟下官走一趟,免得不知个中内情,日后出乱子。”
一行几人去了大理寺,顾沉舟才知道原是昨夜里冒雨刺杀的刺客,活着的都被自己那位大舅哥命人尽数绑了送到了大理寺,这才有了这一出。
看着一脸威严满身煞气的大舅哥,顾沉舟只觉得腿软,偏还不得不上前几步拱手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日后若有差遣,必万死不辞。”
谢大少闻言看了他一眼,认出这便是弟弟妹妹救的那个宣威侯府三公子,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顾沉舟心里满是挫败,大舅哥是根本就看不上他啊!
宣威侯见此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了顾沉舟一眼,跟着上前道:“公子救了犬子,便是侯府的恩人,敢问公子是哪家的?也好让本侯日后带着犬子亲自致谢。”
谢大少面上是万年不变的霜色,看了眼宣威侯冷声道:“府上乃镇北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小短篇,最多20万,可能更短
第23章23抉择
“镇……镇北将军府?”
宣威侯面色一变,急忙收敛了方才的轻慢神色,郑重道:“大将军一向可好?”
谢大少睨了他一眼,略微颔首:“父亲一向安好,劳侯爷惦念。”
“大公子来京在何处下榻?待过几日大公子空闲下来,本侯再带着犬子登门致谢?”宣威侯极快的扫了三郎一眼,这儿子……还是有点用途的,镇北将军手握数十万大军,且颇得皇上信重,是雍京里权贵想法设法挤破脑袋都想搭上的实权人物。没想到竟是在三郎这里看到了机会。
谢大少天生一张冷脸,人又不爱说话,最讨厌没眼色的家伙在耳朵旁聒噪。原本依着妹妹的意思把人送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偏如今这人还叨叨叨个没完,谢大少脸色就不好看,冷冷的看着宣威侯,“侯爷可知本官为何叫人传您?”
宣威侯脸上谄媚的笑容微微一滞,楞楞道:“不……不知。”
“呵!”谢大少冷笑一声,抬眸看着宣威侯,神色阴森冷酷,“侯爷不知,本官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宣威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看了眼三郎,却见他垂着脑袋闷不吭声,顿时就觉得坏了,别是这孽种惹了什么麻烦事吧?
“今年三月初,镇北军百人小队在荆州城外九安坡附近一处破庙缴获一帮土匪,经过拷问,得知这帮土匪是收了人钱财特意在破庙埋伏肥羊的,”谢大少看着宣威侯,罕见的露出一个冷笑,“这肥羊便是孤身上京的顾三郎,而这花钱收买这帮土匪的人便是顾二少,借了兵部侍郎府上二管家的手,买通了九安坡的土匪,务必要让顾三郎非死即残,最好永远到不了雍京。”
宣威侯额上冷汗滚滚,下意识的看着三郎,他只以为这事儿是四郎做的,全然没有听三郎如何说,就把此事摁下了。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这事是二郎做的,且人证物证俱在,他顿时觉得脊背发寒,再是没想到,素日里最老实的二郎竟是能做出这种事来,只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然而,这还不算完。
谢大少瞥见宣威侯双股站站冷汗淋漓的样子,心里越发不屑。早听人说这就是个废物,是个靠着女人往上爬的,没成想竟是废物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几句话,竟是吓成了这个样子,嗤。
“另还有一事,”谢大少屈起手指敲着桌面,看了眼顾三郎,“给你父亲倒杯茶,压压惊,我怕接下来说的事,会吓着他。”
顾沉舟掐了自己一把,僵着脸走过去,倒了两杯茶,分别放在大舅子和侯爷爹跟前,自己垂首站在下方。不是他没出息,实在是上辈子,这大舅子给他留下的阴影难以磨灭啊!
“昨夜里,本官带着家妹进京,途经怀远寺时下起大雨,便在此地留宿。”谢大少古怪的看了眼这顾三郎,只觉得这小的与老的如出一辙的怂,“不料突然冒出一群刺客,在寺里大开杀戒。顾三郎被追杀的狼狈逃窜,求到本官门前,才得以活命。本官命人擒拿刺客,连夜审讯,这才得知,此事同样出自宣威侯府二少爷之手,交代了务必不能让顾三郎活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