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韶颜又一次告诉她的,她再也没有前世今生了,她本应当在枉死城中,可是因为离朱的原因,她可以活得比其他枉死鬼自由。
只是结果没有变,她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了。
她一直被骗呢,以为是师傅对徒弟的好,没想到是因为愧疚啊!
“我……可以走了吗?神君。”阿苬不想和玉浮说话了,她知道玉浮说的都是真的,从逻辑上看,这一切正因为如此才能说得通,可是她却没法接受。
“你走吧,还有,对不起!”玉浮知道此次之后,一切又将改变,原因就是她的一番话。
阿苬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缓慢地一步一步离开了司命殿,玉浮看着她悲伤萧寂的背影,心中没有后悔,她的责任就是让一切回归最初,必须要与命薄书上一样。
其实玉浮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对阿苬说,还有很多离朱欺骗或者隐瞒阿苬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够了,谁叫她是个坏人呢?呵呵……
“你最终还是这样做了。”韶颜忽然现身在玉浮面前,坐在之前阿苬坐过的地方。
“嗯,谁叫昨天离朱不理我呢?”玉浮笑的淡然,语气中有一些任性。
韶颜挥了挥袖摆,俊美的容颜添上一丝沧桑,冷笑道:“阿浮,你不应当这样。”
“嗯,也未曾见你阻止我。”玉浮轻声应着。
“……”韶颜想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拿话堵他,一时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算到嘛!”
“那就不要冷笑!”玉浮瞟了一眼韶颜,抱着古琴进了屋。
“这不是配合氛围嘛!诶,别走啊!”韶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玉浮离去,他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瞬间之后,韶颜又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离朱可能不会怪你,怪只怪命途!”
不管是人还是仙,发生的一切,有的事能够推算到,有些事你怎么也不可能估算到的,命途是这般曲折,谁也阻止不了,也无法改变。
短暂的悲秋伤怀之后,韶颜收拾好心绪,又跑去找冰八喜喝酒,要说天宫他最喜欢谁那就是冰八喜,和冰八喜喝酒,可以喝得很痛快,什么事儿都没有,直接喝上就好!
阿苬有些难过地回到戰殿,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不想难过,也不想心痛,可就是阻止不了。
这还真像是曾经谁说过的,那什么矫情呢。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或者怎么做,应当收拾起包袱远走高飞吗?让离朱永远都找不到自己?不过这个办法好像不怎么靠谱,离朱太过强大,只要他想找的人,还真没有找不到的。
也许她应当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在天宫为奴为婢,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这时阿苬有点痛恨自己不会舞文弄墨,不会琴棋书画了。
因为她难过就只能做活来忘记所有,真的很累很累,不能写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伤怀,不能像玉浮那样弹奏古琴来发泄,什么都不会。
只能打扫洗衣制衣,还有那些看上去没什么用的种草养花和酿酒,还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这样的她谁能够欢喜得上呢?阿苬看着院中开得灿烂的火绳花,有些心酸,原来自己还这样自卑啊。
阿苬想了想,如果自己离开了天宫,还能够去哪里呢?去找鹿溪?她不能,鹿溪现在需要清修,她不能去打扰,去水城?应该更加容易被离朱找到吧。
想来想去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适合自己去啊,脸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还真是懦弱!
“我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吧!”阿苬自言自语道,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优点来说服自己,离朱对她的好,是因为她这个人,而不是所谓的愧疚。
最后的最后,阿苬没有做任何决定,她老实地留在了戰殿,这样可能会有点不自在了,但好过离朱为她奔波。
回到自己的卧房,看见篮筐中火红的新郎服,阿苬打算去找天界的织女讨教一下做法,就当是自己在天宫是来学习的,等学够了,再来考虑别的。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玉浮和韶颜怎么也不会想到阿苬会做这样的决定,毕竟按照以往的剧情,阿苬会伤心离开天宫,然后远离离朱什么的。
阿苬还真是出人意料地走偏了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