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本是想找张干干净净的炕,命中注定,她和郭嘉这七年后。金城夏季似乎除了晒就是晒,到外头走上一圈儿,晒的头皮子都丝丝发痛,这才早晨呢,到了中午,还不知要怎么晒。街面上别的铺子才开门,当铺却已经到了关张的时候。位于六道巷口子上的晋江当铺的东家郭旺,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生的白白净净,浓眉下一双桃花眼,端地是一表人材。照料着铺面下了板,于伙计手中接过一碗冒着白气的冰,格外在上面多淋了两圈蜂蜜,才端着白瓷碗进了后街,自家的院门。虽说半商半居,但自家的院子与外头的生意却是截然分隔开的。外面晒的要着了火,这所院子坐北朝南,屋后又有古槐遮荫,进门便是丝丝的凉气。郭旺扫了一圈儿,便见西厢的回廊上坐着个妇人,年约二十,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眉心一点天然的胭脂红,并非时兴女子们一般画上去的,而是由肤而生,红艳欲滴。她身上不过一件白色的棉布褙子,衽口宝蓝色的花纹细细,正在教膝下一个小儿玩九宫格。小儿不过五六岁,生的极为清秀,肤质白净,身材比同龄人高些,但于面上就能看得出来,他身子骨儿不太好,大夏天的还穿着夹衣。那是郭旺的侄子,夏晚的儿子郭添,这名字是他二哥郭兴取的,添子添福的意思。不过大家叫着叫着,就发现这名字反过来更有意思,于是郭添便成了小甜瓜。郭旺清咳了一声,小甜瓜回头,见小叔端着一碗冰站在院门上,一股烟一样便奔了过来,接过冰在手中,却可怜巴巴儿的回头,望着回廊上的母亲。夏晚厉声道:&ldo;他身子弱,不能吃这些东西,娘,快把这东西端走,倒进沟渠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