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太阳这是打西边来了?
红叶又想到,那日姬临涛误会了自己,对自己恶语相向,他素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说不定帮她浇花便是为那日行为道歉?
她正端详着这花,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姬临涛不知何时来了。
红叶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也是多谢这几日殿下替我照顾花草,大恩大德,我是无以为报了。”
她就是想对姬临涛阴阳怪气,故意无聊给所有人找不自在。
姬临涛没有与她计较,只是低下头轻轻一笑,忽然跟她说:“这几日你不再,我想了很多,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你……”
左不过又是一些爱雪柔不得的鬼话,红叶才没有耐心去听呢。
谁不是心里有伤的人呢?
她赶紧打住姬临涛的话,故意岔开话题:“巧了,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就是现在,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时间听我说?”
姬临涛低下头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非常真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种正襟危坐,满怀期待的姬临涛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让人觉得他是喜欢你的,他乐于去了解你的任何事。
虽然红叶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觉,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红叶深深呼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没事的,反正早晚都是这种结果。
现在放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她特地笑得格外柔和:“我决定皈依佛门了。”
姬临涛大惊失色,一时神色大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家,这里有人欺负你吗?”
红叶心里一声冷笑,默默看着姬临涛。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懂得好聚好散的道理,笑得毫无破绽:“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是个讨厌束缚的人,不能适应太子妃的生活,一想到以后要进入王宫,成天规矩体统,活得像个雕像就心烦,倒是在寺庙几日轻松。”
姬临涛的目光居然有些黯淡:“你在这里,觉得很受拘束吗?”
红叶点点头:“是呀,我与雪柔不同,天生与你们不是一类人,你们尊崇礼节,循规蹈矩很简单,我就不容易,会生活得很累的。”
她才不会说,因为我喜欢的人不爱我,所以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承认自己被人拒绝是可耻的,自尊如萧红叶,又怎么低下头去让别人看见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呢?
她宁愿压碎牙齿,绝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