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一声轻微的“叮”在黑暗的房间响起,沈琪隐在暗处的脸上笑容一闪而过。
她抬起一手迅速接住努力了好几天才断开的铁链,侧头听了听,见门外没有任何响动,这才轻轻将铁链放在柔软的床上,边揉着拷了几天有些被磨肿的手腕边轻手轻脚地下床。
这些天她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下这栋房子,发现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很安静,除了夜里偶尔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基本不会有其他的动静传来。
她走到窗边,悄悄伸出半个头看了看外面:她现在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是一个小型的花园,四周是高高的围墙,但好在只有别墅铁门处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外面如今一个人也没有。
沈琪想了想,现在应该是最好的出逃时间了!
她看了看离地面几米高的窗口,又看了看床底下被她藏起来的白天一天的晚饭,肚子饥肠辘辘,但好在之前浑身无力的情况好了一些。
地下室酒窖内。
刘辉倾身给刘勇倒了一杯酒,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爸,我们……真的要……”
后面几个字,他张了张嘴,却实在是说不出口。平日里虽说他比较混,偶尔还惹事让刘勇给他收拾残局,但是却从没有背负过人命。
刘勇抬起微醉的脸,睁着一双有些迷离的眼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才转开视线,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紫红的红酒在杯壁上快速滑动着,“当初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我怎么能让她还活着?”
“可是,从我这些天跟她的接触来看,她并不记得当年的事情啊!”刘辉有些急切地开口。
“不记得又如何,你不要忘了,DNA结果上显示她是谁的女儿!如果让郑家或是张家知道她的存在,非但你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你爸爸也将面临牢狱之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开口问道:“我让你办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刘辉一窒,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缓缓开口:“没有他们的消息。”
说罢又补充道:“爸,当初新闻都有报道的,那么大的火,张治成和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听他这么说,刘勇才微微放松了有些紧绷的身体,就这么端着手里的小半口红酒朝出口处走去:“行了,时间也快到了,去请我们的大小姐下来吧!到时间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最后一句话,莫名带着一股阴森的味道。
沈琪抱住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裹成刺猬状,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然后——闭上眼睛猛地跳了下去。
“扑!”用了最有利的姿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撞击。
沈琪一把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迅速肿起的左手手腕,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她咬了咬牙,情况危急现在也不是处理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寂静的花园,决定先出去再说。
拖着疲惫的身体靠近铁门,沈琪惊喜地发现不知道是他们大意还是觉得她毫无威胁,铁门居然没有上锁!
脸上惊喜一闪而过,沈琪转眸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确实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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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刘辉带着惊慌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楼下沙发里的刘勇揉了揉有些犯疼的太阳穴,“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到底……”
他还没说完,刘辉就已经一溜烟跑到他面前,“爸,沈琪不见了!”
“你说什么?!”刘勇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地看向刘辉。
饶是刘辉身为儿子,也被他的眼光吓得怔了怔,待反应过莱才慌忙开口:“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弄断了,我看了一下,她应该是翻窗下去的,我们现在……”
“哼!”没等他说完,刘勇就是一声轻哼,“他的女儿,果然是不简单啊!”
说完,他惬意地又坐回了沙发里,抬手端起之前的酒杯一口咽下:“把他们叫醒,去后院把那两只猎狗牵出来。”
这空旷的海边,她再跑,还能跑到哪儿去?!
于此同时,距离海边别墅约三十公里的公路上,几辆车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