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有人说,人和动物无法沟通那是因为他们语言不通。这会月清安才知道,原来人和人有时候也是无法沟通的。
他白了四喜一眼,不想再和他去纠结狗的问题,直接无视了他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这是你拿来的药么?”
四喜收了笑容,缓步走到月清安身边:“现在可能还有些烫,公子可让它凉会再喝。”
月清安用手碰了碰碗边,虽然有些烫,但也不是不能入口。
“我等会喝完药就休息了,你先去忙你的吧!”他抬眸看向了四喜,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还有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我。”
“好,那公子你喝完药之后记得要把碗倒着放,等我忙完了我就过来收。”四喜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出了房门。
彼时外面以下起了大暴雨,四喜突然想到后院里的那株绿牡丹还没有搬进屋内,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匆匆忙忙往后院跑了去。
雨势太大,偶尔有惊雷响起,四喜一门心思都在牡丹上,也没注意突然出现在前方的人,就这么一股脑的撞了上去。
陌尘轩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下人。
四喜直接被撞到跌倒在地,一抬眼看到是王爷,忙爬起来跪好:“王爷您回来了。”
陌尘轩微点了点头,没再理他,抬步继续往前走。
“王爷……”四喜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陌尘轩回头,对他微挑了眉头。
“您是要去找公子吗?”四喜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公子刚喝了药,这会儿应该在休息,他说过不要让任何人过去打扰他。”
“他……生病了么?”陌尘轩瞬间拧了眉头,稍稍加重了语气。
“公子说只是昨夜着了凉,他说喝两副药就好了。”四喜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悦,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昨晚他们两个一起睡的,半夜之时月清安一个人直接把被子给滚走了,他会着凉?
陌尘轩眉头越拧越紧,他再顾不上四喜说什么,以迅雷之势冲回了他们二人的住所。
月清安自小便害怕打针吃药还怕疼,每次生病那小小的药丸儿他都要爷爷哄着磨蹭好久才吞下,这会面对这么一大碗中药,着实有些为难的。而且四喜只给他准备了药,没给他准备药后的蜜饯。他的手三番两次将药端起又放下,眉头紧皱,始终没有勇气将他一饮而尽。
“哎……”月清安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肚子:“崽啊!你可真的是投错了胎了,你要是投进了月舒然的肚子里,他一定会特别爱你。可惜我不是他,所以……爸爸只能对不住你了。”
简单的和孩子道了别,月清安便也不磨磨蹭蹭的了,反正横竖都得喝,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他再次端起了那碗药,只要药一靠近自己,那股子苦涩的药味就直冲鼻腔。月清安伸手捏住了鼻子,最后一咬牙一闭眼,将碗缓缓的凑近了唇边。
“月清安……”
突然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踢开,惊得月清安一个激灵,手一抖,碗直接从手上滑了下去。
‘啪叽’一声,摔得粉碎,药汁撒了一地。
“我操,你大爷的,你吓老子一跳。”月清安看了眼摔碎的碗,怒气冲冲的瞪向了陌尘轩:“进来不知道敲门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陌尘轩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看了眼地上的药汁,蹲下身去,拾起了地上一片碗的碎片,那里面还残留着些没撒出去的药汁。他放在鼻子闻了闻,微怒的看向了月清安:“这是什么?”
对方虽带着面具,但月清安依旧感觉到了陌尘轩的怒火。他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扬了扬下巴:“还能是什么,中药啊!”
他不知陌尘轩是否也像那位陌公子一样会看病,但这事错在他,免不了的心虚。
“我知道是中药,我问的是什么药。”陌尘轩面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大的怒火,只是声音却凉到了骨子里。
他手中拿着碗的碎片,一步一步紧逼月清安。
“还能是什么药,感冒药啊!”尽管心慌到了极点,月清安面上却没露出半分慌乱之意。只是对方不住的紧逼下,让他不自觉的往后退泄露了他心底的几分心虚。
“感冒药?”陌尘轩挑了挑眉,“受寒了会用到凝寒草和藏红花?据我所知,凝寒草仍至寒之物,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受寒了用这个?”
月清安眼见着这谎话已经圆不下去了,立马在脑子里想着别的借口。突然想到四喜和他说的那狗,忙站直了身体,不再往后退。俗话说得好,团战可以输,气势不能丢。
他轻咳了一声,突然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陌尘轩:“红花是打胎用的。”
陌尘轩看他突然正式了起来,也不再紧逼,扔了手中的碎片,冷眼瞧着他,等待他的后语。
“我们家栓在后院的阿黄前段跑出去了,回来之后四喜发现它怀孕了。四喜说阿黄曾经和隔壁的大白挺好的,我这不想着成全他们……”
月清安的话还未说完,陌尘轩便接了他的话:“你们家阿黄是只公狗。”
陌尘轩眼中的寒意更浓,月清安找的蹩脚的理由就好像在骂他是外面的野狗一般。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