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鬼舞辻无惨松手说“好了”之后,轻声答道:“谢谢。”
哪怕说话时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鬼舞辻无惨幽幽道:“不客气。”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了。
————
宅邸中的佣人们大抵也是习惯了这种莫名冒出来的人物,在听到夫人说“这是我的朋友”时,他们也都只是恭敬地低下脑袋。
但累显然不如宅邸中这些一无所知的佣人一般淡然,十分清楚这位【母亲大人的友人】究竟是谁的累,完全无法像其他佣人那样看待“她”。
但好在累的面部表情从来都不丰富,因而陷入纠结中时也只是显得有些呆滞,鬼舞辻无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累。”
“她”叫住了站在门口、本是打算过来找八百比丘尼的累,同他说:“进来,把门关上。”
八百比丘尼这时候也坐在不远处,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停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情,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
累听话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后在鬼舞辻无惨面前跪坐下来:“父亲大人。”
这孩子恭敬地开口,似乎丝毫没有被鬼舞辻无惨的女性形态所影响。
鬼舞辻无惨淡淡地应声,但接下来开口的话,却令累顿时瞳孔紧缩。
“前些时日,你的【姐姐】已经来过了。”
听到这话的累猛地抬起脸,他的神色凝滞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张嘴道:“……姐姐?”
“就是留在了那田蜘蛛山的【家人】。”鬼舞辻无惨难得有心情为他人解释什么,足以看出来“她”这时候心情其实不错——虽然今日凌晨时,其实有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前段时间的夜里,她忽然满身是血地跑过来,哭着说鬼杀队的人类袭击了那田蜘蛛山,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能为别人解释什么于鬼舞辻无惨而言已经是莫大的退让,若还想让“她”把说话方式变得委婉些或是将语气变得温和些,那便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也不管累此刻的心情如何,鬼舞辻无惨也根本不在意,“她”只是因为今日感受到的濑佳子的失败、而突然想起了累还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发生。
虽然累知不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也不会再回去和他们玩那种过家家的游戏,但心血来潮的鬼舞辻无惨,却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她”继续说:“我给了她一次机会,也给了她力量,让她去把袭击那田蜘蛛山的鬼杀队员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