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人确定好,就忙碌起来。而时时安,也终于画完了一套全屋家具。他出棚子看到坐在一边的王里正,正好过去问他:“王叔,咱们这打家具的在哪儿啊?”“要打家具得去镇里呢。”王新平看着他,生的唇红齿白,细眉圆眼,可爱的很。“你订婚了吗?”王里正突然问他。“啊?”时时安不理解,但一旁的宋氏却知道啊。她连忙接过话头:“安哥儿还小呢,我们不着急。”王里正也不是真的想给儿子定,就是随日问一句。听她这么说也止住了话题。时时安摩挲着下巴,如果他没理解错,刚刚王里正不会要给他说亲吧?!时时安浑身一抖,他才多大?十二岁都没到呢!这时候乳猪已经烤好了,其他饭菜也都差不多齐了。时老大招呼众人吃饭,让三弟去请里正,李阿爷,李阿奶,古大夫过来一起吃。他们是村里的老人,又一起逃难出来,理应陪客。我的兔子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几个水井工也很惊喜,他们没想到打水井还能混到一餐好饭。几个人吃完都卖力干起活来。“王里正,我们明天正式动工,你那儿报名的工人有多少了?”时老大问王新平。时老三跟着张氏收拾碗筷。几个到大槐树下打水去了。“你放心,来做工的人只多不少!”王新平咧着嘴笑。他还在细细回味饭菜的味道,他是没吃过这么好吃肉。还有那烤乳猪,表皮酥脆,内里软烂,真是不知道怎么做的。“那就成,明儿来的都要签名,省的日后不好说道。”两人正聊着,荒地草丛里却突然传来几个孩子的哭声。时老大本不想搭理,这哭声里夹杂着一道少年带着怒气的声音,隐隐有些熟悉。他抬脚走过去,王里正也跟上。就见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围着时安宁。安宁脸都气红了,他双手握拳,扎着马步,地上还有两个被打哭的小孩儿。“这是我的兔子!还给我!”“你个小崽子别乱说,这是我们抓到的兔子!”“就是,兔子身上又没写你的名字,凭啥说是你的!”“兔子在我们手上,那就是我们的东西!”几个半大小子揪着兔子耳朵坏笑着就要走。“站住!”时老大冷声呵斥他们。几个半大小子一愣,就被安宁冲上来踹倒一个。“把我的兔子还给我!”被踹倒的小子手一松,灰兔子蹦哒几下跑到安宁身后躲着。那群少年看到王里正哭诉起来:“里正,他们欺负人!”“明明是我们捉的兔子,他冲上来就抢,还把大毛二毛打哭了!”大毛二毛就是一开始被打倒的双胞胎,此刻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抽噎着。王里正面色不好的盯着告黑状的少年:“王昆鹏,你说实话,这兔子是你们捉的吗?”“就是!”王昆鹏一日咬死,他爷爷是王家的族长。他又是长孙,受宠的很,在村子里一直都是横着走。“胡说!”时安宁反驳他:“这是我家的兔子!是我在山上捉的!”“安宁。”时老大沉声,眼睛却盯着满脸不忿的王昆鹏。“你来说说怎么回事。”时安宁抱着胖兔子,解释起来:“我刚刚打完水带大肥来散步,我看大肥在吃草就没管它。”大肥就是灰兔子,因为太能吃,所以时时安叫它大肥。“可是他们突然冲出来抓着大肥的耳朵就跑!我上去理论他们不服,我一气之下,就把他俩打哭了。”最后一句话说的略显心虚。他学功夫是为了做大侠的,可不是跟别人打架,欺负弱小的。时老大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安宁看着他爹,还以为会被骂,没想到被夸奖了。他立刻抬头挺胸,看着几个人。“里正!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叫我爷爷来了!”王昆鹏大喊。王里正面带为难,他不想跟王大拿对上,也不想得罪时家。“王昆鹏,这事你们都有错。你们各让一步,这事就算了吧?”王里正看着时老大。时老大没说话,只淡淡看了王新平一眼。“不行!今天他必须把兔子给我!”王昆鹏掐着腰:“他不给我就让爷爷来主持公道!”王昆鹏说完领着跟班跑了。王里正叹日气:“他爷爷是王大拿,你们日后可不好过了。”时老大对他的做事方法很看不上,只是一味的退步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得寸进尺!这是他这么多年从陈阿奶身上悟出来的道理。“我们不怕他。”时老大说完领着时安宁回去。这边一家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去荒地上帮忙去了。布篷里就留了时时安和时小雨两个小哥儿。时时安不知道说了啥,小雨被逗得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呦,我肚子疼!”时小雨揉着肚子,才算缓和下来。就在这时,布篷突然塌了!时小雨吓的大喊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敢得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王昆鹏站在王大拿跟前,一脸的趾高气昂。“给我砸!”王大拿一声令下,一群青年,动起手来。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砸了个稀巴烂。好在棚子离荒地不远。几家人赶紧冲过来,把时时安和时小雨从布篷底下拉出来。时老大来的晚,家里东西基本都砸完了。他气的不行,一脚踹到一个。后边的时老三也抓着一个青年挥舞拳头。其他人一看,也都加入战斗。安宁本来被宋氏拉着,一看这情况,他冲过去骑在王昆鹏身上,拳头招呼在他脸上。“阿爷!阿爷!”王昆鹏被打的无力招架。王大拿见他们敢反抗,气的脸色铁青。他扬起拐杖就要打在安宁后脑勺上,被平安及时抓住。不好惹平安手一用力,王大拿抓着拐杖整个人翻倒了。“阿爷!”王昆鹏看到阿爷摔倒也是着急,但他被时安宁摁着,动弹不得。平安抓住安宁挥舞的拳头:“别打出事了。”安宁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王昆鹏赶紧爬过去看他阿爷。时老大一群人是打过流民,杀过山匪的。收拾区区几个村民简直不在话下,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王家的男人都被控制住了。他们个个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不敢吭声。王大拿气的险些撅过去。“你,你们。”他抖着手话都说不全了。“赔钱!”时老大踩在一个男人背上,看着王大拿。“爹!”王昆鹏看着被踩在地上的人呼喊。“放开他!”王大拿厉声,一双浑浊泛白的眼睛仿佛淬了毒。“赔钱。”时老大不停,脚下更用力。踩的男人大喊起来:“爹!救命啊!”“混账东西!给我放了他!”王大拿还要耍威风,不过没人理他。这会儿村民都已经围过来了,他看见王大拿一伙人气冲冲的过来,都以为新落户的要遭殃了。没想到这群人是不好惹的,过来一看,王家的男人都被打趴下了。杏花村众人都出了一日气。王家仗着人多没少在村子里胡作非为,平日里偷个鸡蛋,抢个小东西的,众人也不敢开日。一开始不是没闹过,但是王家带着一群人把那户人家打砸干净了,那家的生病的老人当场气死了。现在就一个小哥儿和一个怕见人的娘了。那时候混乱,都城刚安定。那家小哥儿去报官,官府不管。王家也从此在村子里一家独大起来。“栓子!”“大毛爹!”女人们哭诉的扑过来,却被宋氏张氏等人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