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闪烁,下人给我们解了袍子,便鱼贯而出。我在床上慢慢躺下,只想今夜,徐栖鹤会不会碰我。未想到,他在我身边卧下,仍是不动我的身子。我不由多看了他数眼,他想是察觉,睁开眼道:“为何不睡?”他静了静,问,“可是我在你身边,你不习惯?”“不是。”我摇头,轻轻答了一句。徐栖鹤翻过身来,望着我,他容色本就不俗,氤氲灯光下,便更是好看温柔:“以前,我常睡不好,一夜里要醒来好几次……可昨晚,是我活着的十七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我想起他昨日两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影。他每一日都要喝药,夜里又不得安睡,直让我心中对他怜意更甚。他瞧着我良久,忽而轻声问道:“三喜……能让我,亲一亲你么?”那双眼眸如水波涟涟,却让我想起了,从前我爹一人坐在四姨娘的院子里时,看着她生前种下的那朵玉兰花时的模样。我微微垂眸的时候,徐栖鹤便慢慢地挨了过来,随即,额头便有一柔软轻轻贴来。“睡罢。”他说。我抬起眼时,徐栖鹤已经翻过身去。他虽只比我年长两岁,但和他那两个兄长一样,皆是秀颀高挑,细骨宽肩,我望着他的背,脑子里许多影子来来去去,然而那一些,都是抓不住的,不管我怎么想,怎么盼,我现下能碰得到、触摸到的人,也只有身边的这个暖热……我起了起身,挨到他的肩头时,那似水的眸子便睁开来。他也还醒着,跟我一样。我半支着身子,凝视着他片刻,便俯身而下,将嘴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徐栖鹤想是有些讶异,但是极快地,我就察觉到他双唇微启,我便笨拙地朝里探去,渐渐地,伴随着一丝丝苦涩的药味,嘴里盈满了初春的梨花香。这一方面,我俩都谈不上多好,可到底都是拳拳心意,他又是个谦谦君子,任是吮吸勾缠,也都顾着我的感受。这一亲近,便磨了许久,弄得我二人四唇都舔得湿润水莹,眼角泛红。分开之后,徐栖鹤和我一起坐了起来。我目光不移地看着他,抬了一抬双手,缓缓地放在他的前襟上。指尖轻颤,试了几次,才将那打紧的衣结给解开来,袍子也就松了。手掌轻悄悄地探进,也不知是不是我抖得太厉害,总觉得,他胸膛起伏得很快。我把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他的身子很热,露出的肩锁处白滑如玉,连躬起的弧度也是好看得紧……这时候,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徐栖鹤胸中微喘,却静静望着我,目若幽兰,深深暗暗。那样的眼神,我在徐长风和徐燕卿二人身上都见过。那是情欲,男人的情欲。他声音有些喑哑,“你今夜,是不想睡了么?”贴在他锁骨处的掌心渐渐收紧,我抬起眼看他。如今我留长了头发,几缕垂在眼前:“鹤郎也是……”我哑声轻问,“不想要我么?”手腕他扣住的地方,滚烫如火,可在我抽回来之前,徐栖鹤蓦然一个使劲,我便往他身上跌去。我俩合抱的时候,他就再一起吻了下来。这一回,他不再温吞,只管噙住我的唇,舌头卷来的时候,双手亦跟着探进我的衣服里。他是个极聪明的人,先前一次两次都拘谨生涩,这一次仿佛抓到了些诀窍,尽把我揉捏在他怀里,嘴上则是凶狠地肆虐一通。我被他亲得有些七荤八素,凌乱之中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已解开我的亵衣,不住亲吻着我的颈脖和锁骨。楔身上的气味越发浓厚,和屋子里的熏香混在了一起。我不自觉地紧贴住他的身,轻轻地用身体摩挲着他,徐栖鹤在我颈部流连颇久,我忽觉一丝刺疼,便睁眼看了看他,就见他手指拂过我锁骨下处的一个青紫的痕迹。“是……二哥?”他低声问。我犹豫须臾,还是点了一点脑袋。那时候,我惹了徐燕卿恼恨,他便在这一处狠狠咬了下去,还见了血,好几日了,也只消去了一些。徐栖鹤脸色似乎微微一沉,又似乎没有,随即他眼里露出怜意,叹道:“二哥的脾气,确实是那个样子,可将气出在你的身上,却是他的不是。”他怜惜地摸了摸那道青痕,接着便伸出舌来。我两腿分开,在他身上半跪半坐,他脸贴于我的前胸,我忽地呼吸一窒:“嗯……”我微微仰着脖子,抱着他颈部的双手稍稍收紧了一些,便看那灵活软舌轻轻地勾过我胸前红尖。“唔嗯……”我低低喘着,他舔了后又以嘴吮咬,屋子里就响起了几声咂吸声。我与他呼吸渐重,两颊皆一片酡红。他本是出尘清艳,如今倒像是仙子入了凡俗,细若无骨的双手从我的背部来到腰下,隔着柔软的亵裤,轻慢地搓揉着我的两臀。到了眼下这般,我双股间那物自是硬涨不已,鼻间香气弥久不散,直教我身子越发燥热,前后两处都有几分急不可耐。徐栖鹤不曾经历人事,如今额头盈满薄汗,忍得实在辛苦。我喉结微动,眼眸低垂,唇翕动着:“让我……来罢。”不等徐栖鹤应我,我便探出手去。手心微颤地贴上,隔着一层丝绸,我亦能感受到,他那一物极热,贴着裤头,已隐隐现出形来。我所知的,其实并不比他多多少,只是能让男子快活的方法,也不过是那些。我二人一齐褪了绸裤,除了上身松垮垮的袍子,身下就裸呈相见。我瞥了眼他下头,那阳物卧于丛中,楔者天赋异禀,阳气极盛,他那一样物件就是半硬,也比我的粗壮三分。我跨坐于他的身子上,只稍稍一挪臀,下腹便与他相贴。我强压住心中杂念,两手撑在他肩头,试探一般,慢慢地提腰摩擦。徐栖鹤喘息越重,我移动身子时,腿间那玉茎时有不时擦过他的阳根,他素有慧根,渐渐摸清路数,手掌伸来,却把我的和他那阳根握在一起。我双肩一震,停了下来,他便有些许不肯,另一手划着我的腰骨,点在臀尖,我也不知为何晓得他的意思,只弯下脑袋亲住他的嘴,腰身就轻轻晃着,使我的玉茎在他手中,和他的阳物互相慰藉。唇瓣分离之后,我同他鼻尖相抵,听他问:“那接下来,你教我……要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他该是知道如何的。我摆要弄臀已有一时,早出了一身汗,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上身衣袍贴着肉,都是汗流涔涔的模样。他那刃器已是硬直,想徐栖鹤整个人温雅斯文,未想腿间藏着的这物却如此狰狞,我看他那圆头,只怕进去……都有些吃力。可他殷殷望着我,而我不懂言授,唯有身教。我以手握着那件玉柄,下身抬起,稍稍撅起臀峰,先是于户门徘徊数下,等那圆头被淫水弄湿,方将它对准穴口,缓缓送入。这一过程,说来简易,可做起来,确非易事。我磨磨蹭蹭,他进来时,身子更是抖的要散架一样,我知道,是我这身子作祟,它既想要,又先认了主,今再换一个男人,自是不肯。是以他圆头勉强进来半分,我就背脊僵硬,两腿打颤,眼里又凝出泪雾。徐栖鹤一见,便支起身子,在我眼角一啄,看我温柔道:“你若是害怕,我们便不要做了。”我摇摇脑袋,咬了咬牙,又往下坐了一些。徐栖鹤闷哼出声,抱紧我的身子,却在我耳边轻叹:“你啊……”我明白,徐栖鹤待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他越是对我如此,我心中便越是不安。这不安的源头,我想,怕是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我的心,究竟落在了哪一处。我这一狠,感觉身子就被满满撑开了,可其实也不过含了半根,却好像再也吃不进去。如此,也只好徐徐图之,我强抑作呕之意,勉强提腰,待退出半寸,又摆臀含入,这般小心周旋,竟也要小半时辰,才将那肉刃全然吞进。我完全坐下的时候,徐栖鹤也已大汗淋漓,只看他双颊红润,玉白身子也是红霞一片,胸口激动地起伏,而我却好似漫步于极乐和极苦之间,心口明明疼的要撕裂,骚穴却紧紧咬住那根利物,即恨不得他出去,又恨不得他狠狠将我梳弄一番。“三喜……”他唤我一声,便又亲来。我二人紧抱,肌肤相贴,身里身外都不留一丝缝隙。他舌上功夫越使越好,我动的时候,他亦吮着我的舌尖,轻搅慢缠,直让我渐渐忘却痛楚,下腹越干越是骚热,渐渐地就发痒起来。他在我肠道抽插有一时,我体内某处越发瘙痒难耐,不禁扭身,他想是察觉,忽而一使劲儿,就把我压在了他的身子下。我卧在床上,不等我自己扭腰,他就分开我的两腿,自己肏了起来,到了此时此刻,他渐渐便卸下了之前的温润面目,动的时候越带狠劲,后来更是有几分莽横,不准我歇气。“啊!”忽然他在我脖子上一咬,我惊喊一声时,他就捅到了我的结。徐栖鹤进去的时候,我便又感受到那刀扎的滋味,好似我心上的那一道口子,又被人血淋淋地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