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舒和小七的精心照料下,相山镇的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病人吃了药,也开始慢慢的恢复起来,而孟纪匀也带来了新的消息,果然许敬的母亲正如易舒猜测的那样,是由于长期接触毒物而慢性中毒,每日头疼欲裂无法入眠。
三人商量之后,决定由孟纪匀派人往望湖一带散播消息,说青丘的杜兰果成熟了,这杜兰果尤其能解慢性毒,再散播出青丘的世子在这一代游玩,看上了望湖一座半岛凉山上的一块镇山奇玉,在打听要多少银两才能换来。
果然在小七第三次站在凉山上看着那块镶在石头里的闪着流光小牛一般大的美玉时,身旁走来了一个人,客客气气地和小七招呼道:“这位公子,可是喜欢我凉山的美玉?”
小七一回头,见来人是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看气息果然是个地仙,料到定是许敬那边的人,便点头笑道:“兄台所言不差,在下极爱美玉,瞧了你们这凉山的镇山石,真是喜欢地夜不能寐。”小七今日一身衣裳穿得格外体面,一副青丘世子的派头,易舒隐了身形,在不远处跟着。
来人笑了笑,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在下望湖许殷,敢问公子大名?”
“青丘范小七,见过许公子。”小七朝许殷欠了欠身道,心想这人姓许,应当是许敬身边的人,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许殷点点头道:“范公子好眼力,这块玉石确实是我望湖一宝,照理来说,范公子看得上我望湖的玉石,就算是交个朋友,也当相赠,不过无奈此玉颇有些来头也有些年头了,前后问我许家来要的朋友也实在不少,若是今日送与范公子,明日许某定要被人说偏心了。”说着随意地笑了起来。
小七忙摆摆手道:“许公子说笑了,如此贵重的玉石,白要我可不敢,不过我可真是喜欢的不行,正好身旁也有些珠宝银两,不知许公子能否出个价割爱?”
那许殷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望湖出珍珠,珠宝银两可是从来没缺过,真是谢谢范公子的好意了。”
小七装作可惜地叹一声道:“真是连价都不肯出么?但确实是个宝贝呀,值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去凑一凑的。”
“范公子也晓得这玉无价,又如何给范公子定个数呢?若是今日给了范公子一个数,明日有人向我加价,我该将这玉给谁好呢?”许殷道。
“哎!”小七挠了挠头道,“可惜啊可惜,难道我只能每日站在此处瞧着它么?”
许殷装作思考一番,道:“不过范公子,若是用无价之宝来换无价之宝的话,倒又是另一说了。”
“哦?”小七眼睛一亮,朝那许殷面露期望道,“许公子想要什么?”
那许殷左右踱了两步道:“我听闻青丘有一种杜兰果,可治百病,不知范公子可有?”
“哦,杜兰果啊,”小七装作有些为难道,“有是有的,今年刚刚结出来呢,但这果子可是我青丘的珍宝,不是这么容易拿来的。”
“自然是珍宝,珍宝换珍宝,岂不是刚刚好?”许殷道。
小七皱了皱眉,思量了半晌道:“这样吧,这事儿有点大,我得回去想想,也要跟我姑姑商量商量,咱们约得三日之后,再在此处碰面,换与不换,到时我给你个准信好么?”
许殷点点头道:“一言为定。”
小七回去的时候心情格外好,又留了心眼兜了远路,一直到易舒确认后头没有人跟着了,才回了书院。孟纪匀等得有些焦急,见小七也易舒一回来便上前道:“如何?”
小七颇为得意道:“上钩了,三日后我们再约见。”
孟纪匀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日许殷回去之后去见了他长兄许敬,把小七的事情讲了讲,许敬半靠在青江府的主座上,伸手接过孟纪周递给他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道:“那狐狸的身份可靠么?”
“身份肯定没问题,确实是青丘的九尾狐,看着道行不深,但我觉得吧,”许殷轻笑一声道,“那狐狸的姿色,对得起青丘世子的名头。”
许敬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了停,嘴角一挑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