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睿景的脸被电视机的光线照亮,分明是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一张脸,此刻却有些让人觉得可怕。
大概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金睿景抬起头看我,眼神不是我熟悉的温柔如水,而是一种我读不懂的深沉。
“你醒了。”
他放下酒杯看向我,唇角勾着一抹笑意,让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手紧紧握住了门框,戒备的看向他。
金睿景瞄了眼我光着的脚,起身从鞋柜里拿来一双叮当猫的拖鞋,走过来弯身放到我的脚边。
这双拖鞋是他给我买的,那时我们一起逛超市,我要买,他二话不说就放进了购物车里。
我不动,金睿景叹了口气说:“晨晨,地上凉,你跟我怄气也别和自己置气。”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开口问他,因为睡得太久,声音沙哑难听。
金睿景抬眸看向我,目光深沉,“你先把鞋穿上,我们再谈。”
我穿上拖鞋,走到沙发前坐下,冷眼瞧着他。
金睿景在我身边坐下,我烦躁的往边上挪了挪,他没再靠近我,而是给我倒了杯开水。
“昨天你晕倒了,我把你带了回来,”
“彭奈呢?”
“他被谢家的人带走了。”
昨天彭奈分明说让我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要去的,可最后我却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也不知道谢家人会怎样对待他,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坐立不安。
金睿景抬眸看着电视上的谢永娟,冷漠的说:“你看电视上的谢永娟,神清气爽,光鲜亮丽,而我的母亲却因为她的暴行受刺激导致神经失常,有时候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我怎么能不恨她?”
我虽然恨同情金睿景,但还是忍不住说:“你恨的人是谢永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彭奈呢?他是无辜的啊。”
金睿景转头看向我,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要怪,只能怪他投错了胎。”
我失望的看向金睿景,“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后来说你喜欢我,和我在一起,甚至想娶我,这都是为了对付彭奈吗?”
金睿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不知自己该哭该笑,只能说:“怪我,怪我,都怪我,行走社会多年却识人不清,要早知道你对彭奈存了这份心思,我一定不会和你有任何牵扯。”
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可能知道,金睿景接近我只是为了对付彭奈,难怪他对彭奈一直有些隐隐的敌意,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吃醋,现在才知道,他是恨,恨毒了谢家,谢家人,谢家的一切。
金睿景叹气道:“时至今日,这些事情我也不该再瞒你了。我毕业回国以来就密切关注着彭奈的行踪。前几年彭奈过年去你家吃年夜饭的新闻,是我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