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点了点头,目送金睿景踏上手扶楼梯,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桌上的水还冒着白气,我被烫红的手背还在隐隐作痛,彭奈那厮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晃啊晃,晃得我头晕。
元月四号,这个城市的所有上班族平静的度过了新年的第一个国家法定节假日,再次被堆积如山的工作弄得昏头搭脑叫苦不迭。
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后,我蹑手蹑脚去了金睿景的办公室。
他头也不抬的说:“要进来就进来,别偷偷摸摸的。”
我一想也是,我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新闻记者,为什么要畏畏缩缩?
于是挺直了身板走到他办公桌前,将请假条递给金睿景,“金老板,我要请两天假。”
金睿景翻着手里的文件并不抬头,“相亲?”
我冷笑:“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相亲基本上半个小时就能把人家气个半死回去和中间人断绝往来,还需要两天这么久吗?”
金睿景赞同的点头,“也是,你是女战士,就连大姨妈来痛得打滚都只用休息十分钟。”
他虽然是在夸我,但听起来并没有让我觉得很高兴。
我说:“我要去趟B城,看一位……朋友。”
明天就是慕天姿的忌日了,自从她死后,每年我都会在她忌日的后一天去看一看她。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以免再遇到慕太太,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哦?”金睿景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他推了推眼镜,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那可凑巧了,我老家在B城,这几天打算回去一趟。”
我往后退了半步,满脸戒备的问:“您该不会准备和我一起去B城吧?”
金睿景点头,“不欢迎?”
“不是,我特别欢迎,就是……能不能把我这趟算成出差,然后把火车票和住宿的钱给报公账?”
金睿景很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骂道:“财迷!”
……
第二天一早,我和金睿景一道踏上了去B城的旅程。
让我感到高兴的是,他不但私人给我报销了火车票的钱,还大方的请我坐飞机。
同样是老板,金睿景和张富贵简直一个是摇钱树,一个是铁公鸡。
飞机在B城机场降落,刚一落地就能感受到B城比S城低了至少十度的气温。
冷冽干燥的空气迎面吹来,让人很有些不习惯。
我扣上大衣的扣子,跟在金睿景后头往机场外走。
他穿了件深蓝色的立领羊绒大衣,脸上还戴着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外加上身上那种清俊的文人气质,走在人流如织的机场里格外引人注目。
金睿景将我们的行李放到出粗车后备箱,我正准备去帮忙,手机却意外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那一头立刻传来一个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女声:“陆小姐你好,我是彭奈的母亲谢永娟。”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颤,险些很没出息的把手机给摔地上去。
冷风一吹,我不由打了个寒噤,颤着嗓子说: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