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猪血面”三个字我就觉得自己头顶燃起了烟花,哈哈大笑道:“金老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简直快感动哭了。快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吃面,待会儿面泡软了就不好吃了。”
金睿景刚伸出手准备来扶我坐起来,另一边的彭奈就凉飕飕的说:“医生说了你今天只能躺不能坐,你把医嘱吞进肚子里吃了吗?”
金睿景尴尬的收回手,关切的问我:“怎么搞得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你电话里不是说就是皮外伤吗?”
“皮外伤?”彭奈冷哼:“金先生见过哪个皮外伤打了镇痛剂跟死狗似的躺在床上的?她这是尾椎骨裂,搞不好以后影响走路的。”
金睿景不由吃惊,“尾椎骨裂?”
其实也就是骨头上裂了一条缝,又没有断掉,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不必搞得好像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绝症一样。
我吐了吐舌头不做声,彭奈却突然站起来端起那碗猪血面,打开盒盖,拆开方便筷,挑了一筷子苗条对我说:“乖,张嘴。”
我本来想闪躲,奈何那香喷喷的气味直直喷进我的鼻息,完全影响了我的大脑运转。
我机械性的张开嘴巴,彭奈将劲道好吃的面条放进我嘴里,冷着脸说:“嚼,别噎着了。”
我嚼着面条,偷偷瞧了眼神色诡异的金睿景,刚准备拒绝彭奈的喂食行为,一块猪血已经塞到了我嘴边。
美食面前我完全没有防御能力,乖乖张了嘴巴。
就这样,在一种奇异的、安静的、尴尬的氛围中,彭奈将一整晚的猪血面喂进了我的肚子里。
吃完面,我意兴阑珊的打了个饱嗝,颇有些疲乏。
彭奈挑眉问:“饱了?”
我点了点头,循循善诱道:“行了,你已经学雷锋把我送来医院了,又学雷锋给我喂了吃的,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走了。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彭奈拿纸巾擦了擦我的嘴,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微笑,“你这一跤因我而摔,我当然要负责到底。”
我连忙摆手,指了指一直立在床边的金睿景说:“不用了,他留下来照顾我就可以了。”
彭奈扬眉,“怎么可以麻烦你老板呢?你这员工也太不知进退了一些。”
金睿景说:“没关系,晨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彭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金先生下楼给晨晨买点水果吧,她最爱吃芒果,那种跟她脸差不多大的澳芒她一天能吃三个。”
夸张!我最高纪录也就吃了两个半,剩下半个彭奈不让我再吃,无情扔进了垃圾桶里。
说起来,我自从离开H城之后就没有吃过芒果了,上一次吃芒果还是在H城的医院里和陆离一起。
那一天慕天姿去医院看我,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她和彭奈的过去。
金睿景看了我一眼,问:“你想吃吗?”
我“不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彭奈就抢先道:“你问她,她肯定跟你讲客气说自己不想吃,这不是怕麻烦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