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上调了南美站宗隐的监测级别?”
这是两个平行系统,但是她们局本来就在调查许多人和事,包括平行情报系统的人员。就像梁元说过,某局的一部分工作职责是怀疑。
梁元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因为他很有趣,我其实相当看好他。你怎么评价这个人?”
宁凝坦然说,“是一柄利剑,但喜爱剑走偏锋,不是很好掌控,还有随时折断的风险。事实上我对他和安总的关系并不乐观,您说安总是要往上走的,我们见过太多,哪怕是异性夫妻,都在会在向上爬的过程里感情破裂,一方或双方痛苦。或许他和安总的关系会成为他折断的根源。”
因为安思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监视他身边的人是难免的;可如果宗隐迟早会折断,那么监视他似乎是一种对资源的浪费。
“这一点上我倒是和你有不同见解。”梁元的口气因为线路飘忽而不真实,“这个人的求生欲强烈,可以在我这里打九十五分。我问过他,有多少是为安思,他说五分。我又问他只有五分?他说九十分以上,每一分的差别都是生与死的距离。”
宁凝沉默,梁元笑着说,“所以你看,这个人本来就有超常坚韧的求生欲,他对自己有自信,又敢于承认安思对他有多重要。虽说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但刚强者有了坚韧和勇气,就不会轻易折毁。我们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日子,怕是长了。”
————
第二十二章、TilltheEndoftheWorld
半个月后,南美,巴西,圣保罗。
今天是同性恋大游行,约有三百万人参加。游行外东方街附近一间仓库里,一个年轻漂亮像是混血的男孩子擦着眼影,穿着小热裤,像猫一样溜进去。
仓库内已经坐着一位卷发美女,一身红配绿,打扮成惹火的足球宝贝。
男孩悲愤地指着渔网袜,“为什么我要去同性恋游行,我被摸了一天屁股!”
“因为那是你的假身份,一个大学里的激进同性恋演说家。”美女冷冰冰地说,“至于被男人摸屁股,你以为我会被摸得比你少吗?我上个任务是装出来卖的!”
“那叫性工作者,政治正确不可忘啊。”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门被踹开,一个男人戴着渔夫帽,穿着水鞋,左手水桶右手鱼竿地走进来。
圣保罗有拉丁美洲最大的钓具展,自然钓鱼成风。
那个猫眼男孩坐在一堆钢筋上问,“老大,又去亚马逊钓鱼?”
一个打扮得像工作精英的清秀男人冒出来说,“他每次说钓鱼,都是去见中介了。杀手中介,知道吧,谈价格呢。那个中介从老大手受伤以后就想压他的价。”
有时候接到命令要杀的人,南美站觉得合适,就去杀手中介那里做个委托,宗隐再接单杀掉。万一查起来可以说黑道斗争,联想不到国家上。
邦女郎嘲笑,“真干杀手上瘾了,三天两头约中介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