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若他日你被人欺负
早间有人来敲门唤她起床,许临清以为是叶昭君,正穿着外衣呢,便应道:稍候。
门外便不再敲了,待许临清打开门后,才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是年瑾。
他还是那副朴稚模样,换上新衣服后也没有改变他冷峻的气质,那衣裳是路过锦州时,许临清特意为他挑的几套中的一套,那时她随意说了句这套特别衬你,年瑾便常常穿这一套,洗的都有些泛白了。
许临清问:有事吗?
年瑾答道:没什么事,只是我要走了。
许临清应了一声,二人之间便浸染在沉默里,只是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些难言的缱绻。
你信我吗?年瑾有些艰涩地开口。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要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等我回来,我···
我相信你,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问出这话的许临清心里暗道,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她想来都是不多问、不多探,只是别人主动说,或是自己查到、算到,如此直白的问倒是第一次。
许父从小便教导她要懂礼节,知进退,不打听他人之事,不妄论他人之行。是否,她已将年瑾当作自己人了呢。
我,我不能。他犹豫,纠结,他知道许临清不喜欢别人瞒着她,但他现在却又无法同她讲清楚。
嗯。一路顺风。许临清眼神黯淡了些许,不过她还是安排好了银两给他备着,年瑾身上从来都没有多少钱,常常是几粒碎银子补贴家用着,需要买菜、买瓦片时,他都像个称职的管家婆,一分一两的跟人家磨蹭。
这些黄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年瑾把钱袋推了回去。
许临清道:这些不多,一半是我给你的探路费,京城不比乡野,万事都需要打点,你机灵点,多与人交善,不要被人阴了去;另一半是我还你的餐费,这么几个月来你一直照顾我,把我的身子养了起来,我把这钱给你也是应当的。
年瑾闻言,不声不响地把一半拨出来,还到许临清手上,道:我还会回来接着照顾你的,你从前欠我的就先欠着,等以后一起还吧。
许临清手里握着那些金子,眼角有点干涩,她抬头问:年瑾,我一直想问你。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年瑾没有犹豫,道:小时候我娘跟我说过,人是为了信念活下去的。她让我去寻找自己的信念,所以我便一直找了。
不知怎的,许临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她试探地问道:那你的娘亲找到她的信念了吗?
嗯,她找到了。
闻言许临清心里不知怎的有点酸涩,待她想进一步感受时,那情绪便像一阵风飘远了,她怅然地站在原地,望着年瑾。
年瑾,我不是你的信念,任何人都不是任何人的信念。许临清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深陷这样的漩涡里无法自救。
以后回来,可别再耍脾气了。总是生闷气,你又木着一张脸,叫人瞧不出来。许临清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发丝细腻柔软,跟他的气质倒是不一致,她笑了。
要是在外面受了欺负,回来找我。她没说是保护他还是为他报仇,想必是二者都能应他。
年瑾嗯了声,静默地微低着头让她摸,他想了一会,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望向她的眼睛,道:许临清。
他不常喊她的名字,于是女人带着笑意应了。
怎么?
年瑾道:你千万要等我回来。
自然,你愿意回来,我自然愿意接你。
他又道:你身边不可以有别人,至少不能让别人同我跟你一样亲密。
许临清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反问道:为什么?
她明知故问,漫不经心中又带着几丝暖意。
因为,其实我是为了你,才来京城的。
他知道自己力量微弱,但若是她踏上这条路,年瑾便不会退半步。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新来的朋友,还有一直陪着我、鼓励我的朋友,祝大家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