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兴健拍下雇佣军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花了超过80枚筹码。
越松跟他说过,赢了游戏还2000万的30,输了则要还60,他如果不想真的亏钱进去,这场游戏就必须要赢。
这一下子被坑,让高兴健彻底引起了警觉,为了重新打算下半场,他把雇佣军放上棋盘,便申请了中场休息。
又传话给越松,让他把高涵叫到他跟前来。
高涵一脸担惊受怕地去了。
高兴健看到他这么个没出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训骂他道:“真是没什么用的蠢货。”
高涵看出他是因为上半场才心情不佳,假装委屈道:“您骂死我也没用,是您自己说不让我插手的。”
高兴健“哼”了一声,没跟他继续说话。
高涵看他脸上阴晴不定,试探着说:“舅舅,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来着。”
高兴健凌厉的目光扫向他。
高涵难得不畏畏缩缩,表情上反而有些讨喜的聪慧感:“刚才您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不管是多强大的棋子都很容易被吃掉,所以苦心孤诣去吃别人的棋子根本没用,吃了别人也会反吃你,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这个游戏的本质在于速度。你看余深就是,一直在往前冲保持速度、保持轮次领先,你进攻他,打死了他的枪兵,但是最后结果却是他跑在前面。”
“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高兴健难得没有出声骂他,“我当然知道速度重要,不然也不会去购买雇佣军。但我现在已经把先手机会让给了他们,很难追回来了。”
“既然追不回来,那就改变策略啊。”高涵向他建议,“这事您也可以换个思路想,既然余深是靠速度取胜,那么可以预见他接下来还是会不断争取速度,那很简单,您想办法破坏他的速度就行了。”
“怎么破坏?”
“买棋子。”高涵说得很果断,“为了速度,余深他们一定会很少买棋子,您在这个时候大量购入棋子,一定便宜又不容易引起察觉。
“而我回我们的大本营去防守,把他们冲过来的前锋吃掉。他们前锋被吃,肯定想要招募,但这个时候棋子又都被您买走了,那他们不就只能等死了吗?”
高兴健“嘿”了一声:“不错。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打个反心态而已。”高涵说得滴水不漏,“既然余深觉得往前冲保持速度才是王道,那对于防守这方面就会不太上心,我们拦不了他们的路,那就杀他们的兵,让他们最后无兵可用,无棋可走。到时候棋盘广大,您想怎么慢慢走棋都可以,因为敌人已经不存在了。”
高涵这一段话说的振振有词、头头是道,高兴健听了也觉得很有一番道理,确实在现在他们轮次落后的情况下,这样的打法也很不错。
而且这样的话,黑鸦所有的控制权都握在了他手里,他也不用担心高涵会走出什么蠢棋出来。
高兴健权衡利弊了一番,说服了自己,决定采用高涵建议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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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间不过几分钟,这段时间余深一直在忙着演算棋路,一句话也没说。
他所在的这一座瞭望台显得格外静谧,只有走棋时的闷响源源不断地传来。
保镖在旁边看了半天,问他说:“小哥,你要不要跟少爷打个电话通一下信?”
听到这话,余深拿着棋子的手稍顿了一下,看向遥遥相望却像比翼鸟一样位于自己左边的瞭望台。
余深不知道梁卿书现在在干什么,不过根据他对对方的了解,一般中场休息或者游戏不太激烈的时候,梁卿书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一边本能地保持着优雅和随性不变,一边伺机等待着下一个新乐子。
“没那个必要。”试着去想了一下梁卿书的行动,余深反而收起了棋子,“下棋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能打反心态,可以有自己惯用的套路,但不能有固定的套路,不然被对手看穿很麻烦。”
棋局的演算已经到了80,如果直接告诉梁卿书,无疑等于要卡死梁卿书接下来所有可能跃跃而然的灵活发挥。
余深想的既周到,又有一点自己的小偏心和临时起意的兴致。
他想看看,要是不告诉梁卿书接下来怎么打仗的话,对方能跟着他随机应变出什么样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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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一开始,高涵便不再上前线,他把棋子布在自家的初始点附近之后就不再动了,把行动机会都给了高兴健。
与此同时,高兴健的策略也变了,他不再朝着白狐的大本营而去,而是像臭皮糖一样跟在余深和梁卿书的后面,一边找机会对他们发动进攻,一边不停地下注买棋子。
这些当然都被余深看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多加理睬,继续沿着自己定好的路线往前走。
余深的轻骑兵速度天生就快,发动技能的时候,它的一步等于别人的两步,而梁卿书的战斗牧师能力一般般,跟在他后面,就像一只蹒跚学步的小鸡仔一样,偶尔会被高兴健打回去不说,还要时不时停下来跟高兴健打打筹码战。
这么几个轮次下来,他和余深之间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距离。
这种情况,比起上半场,他们的配合明显打得差了很多,给了高兴健不少可乘之机。
说什么来什么,没过多久,高兴健阵营里的一枚枪骑兵就横在了余深和梁卿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