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这种事不可能是叫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只能找一个圈子的帮忙。刘孜锦的圈子里,最厉害的就是那个乔越。也不是说没有别的人了,只是要论起路子最活泛,手伸的最长的,还真就乔越这一个了。刘孜锦给乔越打电话,响了几次乔越才接。“乔少,我是刘孜锦。”刘孜锦一上来就报名字,不然按照乔越的性格,分分钟就可能挂电话。跟乔越玩在一起的人确实是不多,乔越马上就想起来了,“小锦啊——”别的他一句就不说了,等着刘孜锦自己开口。刘孜锦说,“乔少,帮我个忙。”“嗯,能帮的我一定帮。”乔越的意思是你别说不能帮的。“帮我查个人。”刘孜锦巴拉巴拉把路寒祁从车票上抄的信息全部报出去了。乔越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刘孜锦也不急,就过了一会儿就听乔越说,“这个男的叫孙刚,在上海浦东有一套房,是恒达公司里的销售部经理——”乔越一顿,“嗯,他现在在火车上,差不多晚上能到上海。”“乔少你方便吗?”刘孜锦是打心眼里服乔越的,又服又怕,嘴巴可不就得干净点儿。乔越哼笑一声,“有什么事你就说。”“帮我教训他一顿,我被我老子发配到大山里来了,现在不怎么好搞这件事的。”刘孜锦说。乔越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一口就应承下来了,“行。”乔越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刘孜锦看了站在旁边的路寒祁一眼,说的话跟个乖学生一样,“麻烦乔少了。”路寒祁确实是两种方式刘爻办事儿,向来干净利落。钟源还是他发小儿,他说的事,办起来更是利索。叫孙刚的男人刚下火车就被人扣住了,二十个男的,看着就不好惹的男的,在出站口那里站成一排,当头的那个背着手,旁边一个男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孙刚才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拍戏呢,笑呵呵的还看了几眼,没想到那些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看到他之后就堵过来了。“孙刚是吧。”站在前头的那个男的是个平头,穿着黑西装,冲人都是笑眯眯的。孙刚看见他都是哆嗦了一下,“那个,大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男人根本没听他说话,从旁边的人手上拿了张照片,又盯着孙刚看了一会,“是他,带回去。”“诶诶——”孙刚是被两个男人架着走的,手上还拎着公文包,“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没犯法啊——”孙刚后面跟着他的老爹,那个老人还在为火车上的事儿愧疚着,但是现在一出车站见到自己儿子被人拎着走,马上就冲过去了,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多大劲儿?缠的那两个架着孙刚的人烦了,一挥手那老人就倒地上了。“爸啊——爸——”孙刚这时候知道叫他爹了。架着他的两个男人就跟塞垃圾一样将他塞到车里面,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领头的那个男人这个时候就站在车门旁边,看到老人摔到地上了,走过去还扶了一把,“老人家没事吧?”这样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语气再温和都是叫人畏惧的。男人将他扶起来之后,还十分贴心的将老人衣服后的灰拍了拍,“老人家,我们老板找你儿子有点事,您先回家吧。啊?”说完他还笑眯眯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转头就上了车。四辆停在出站口的比亚迪在一众看热闹的人面前开走了。孙刚直接被带到刘爻的店里,三楼,刺绣的裹椅缎面儿,上好的梨花木桌椅,连带着那搓的哗啦啦响的麻将。识货的人都看的出来,那都泛黄的麻将都是那上好的象牙料的,这样的麻将,不是顶好的会馆是不会有的。刘爻这开的确实是整个上海最好的会馆,偌大的三楼就摆着三个桌子,统一的标配,占着上海住宅区的黄金地段,就这样的地方,该是什么样身份的会来?孙刚一进去就觉得这地方高档,这高档不是那种俗气的黄金白银垒砌出来的,而是更具有文化沉淀的东西垒砌出来的。这样的人,暴发户不喜欢搞,是那种特别有钱又特别会玩的人才会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