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郭嘉可来不及细思这些事儿,他道:&ldo;操,叫你走便走,顶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就出来,快走。&rdo;跟女人同房便能解毒这事儿,郭嘉跟郭万担说过,郭万担几乎喜悦到奔走向告,这些老长工们既觉得搞笑,又觉得荒唐,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瞎猫碰上死耗子,大家也就只能寄希望于误打误撞了。阿单仍还觉得可笑无比,低头嗨嗨笑了两声,道:&ldo;半个时辰有点多,我给你一刻钟,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快起来顶多下,解决一下就好,真要尝滋味,等逼退了齐兵回到家里,那展样又舒坦的炕上,你想操多久,谁能管得了你?&rdo;也不过一句很现实的话,也不知哪儿就惹到了郭嘉,他连着踢了几脚,直把阿单逼出屋子,又一扫帚把他给砸出了院子。阿单出了院子,便见自家少奶奶从只窖子里钻了出来。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全水乡镇人看着长大的,瘦俏俏的,笑嘻嘻叫了声叔,转身进门去了。少男少女,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大约是他们人生中最好的光景了。阿单其实还担心一点,他认为之所以能解毒,并非夏晚的身体有什么魔力,一滴精十滴血,毒素当是随着郭嘉的精水而排出体外,暂时性让他的身体好转,所以他很担心,怕那东西会对夏晚的身体产生影响。但非是父母,这种话毕竟就不好对着当事人说,所以他也是急的抓耳挠腮。夏晚甫一进厨房,吓了一大跳。灶旁零落的柴禾被捡拾在墙角,堆的整整齐齐,案板上干干净净,锅里还有半碗饭,不知去了何处,锅都涮的干干净净。厨房那张炕,原本是她和她娘睡的,铺的褥子久没洗过,脏兮兮的,给卷起来,揉在一角,一张竹席被擦拭的明光可鉴。一回头,郭嘉就站在她身后。白白净净的少年,大约新洗过澡,见她目光扫过来,脸上飞过一抹潮红,再一转身,坐到了炕沿上。&ldo;你擦的?&rdo;夏晚道。郭嘉两眼别着,轻轻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什么似的,自胸前解了只玉佩下来,递到了她手中。水色透亮的羊脂玉,边色微黄,中间露出的玉脂中,雕着个憨态可掬的小婴儿,蜷于玉中,睡的正香沉。&ldo;哪来的?&rdo;&ldo;捡的。&rdo;其实是从一个北齐兵的胸前拽下来的,郭嘉生在富庶人家,上战场从来不取人财的,但在杀一个北齐兵时,看到他胸前挂着这样一只漂亮的脂玉娃娃,心中一念,觉得自己和夏晚大约就能生这样一个圆丢丢憨兮兮的孩子,于是把它摘了回来。这跟夏晚那块最劣质的狗玉相比,简直天差地别。他顺势一拉,俩人就一起躺到了铺着光席子的炕上。&ldo;你家郭兴呢?&rdo;&ldo;被齐兵给抓了。&rdo;&ldo;他不是战神吗,整日装神弄鬼扮蚩尤的那个,居然也会叫人捉住?&rdo;想想他莽撞的性子,还有不嫌弃她丑,便要跟她一炕滚时的诚意,那人至少有颗诚心的,夏晚叹了口气道:&ldo;那怎么办,谁去救他?&rdo;头一回是郭嘉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一段儿,真正爽的是第二回,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然后他就觉得小夏晚成了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她侧躺在明油油的光席子上,略呈透明的指腹在席子上轻轻揉压着,两只微圆的眸子里水色潋滟,自打嫁进老郭家,这是她笑的最欢的一日。&ldo;我听娘说,让莲姐儿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送人。&rdo;夏晚见郭嘉手指一点点往前挪着,来触她的手,随即轻轻移开了自己的手:&ldo;莲姐儿可怜,孩子也可怜,陈雁西……&rdo;郭嘉忽而爬起来,就在夏晚红嫩嫩的嘴皮子上咬了一口,傍晚的夕阳从窗外透进来,他就那么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夏晚觉得有些怪异,这人瞧着在笑,但目光像狼一样,她断然道:&ldo;只聊天,不准干别的。&rdo;郭嘉答应阿单只要半个时辰就出去,但已经过去至少一刻钟了,黑天月夜的,明知没人,他还是一把关上了窗子,语调也是小心翼翼的赔情下话:&ldo;我小时候听人说,这种事儿头一回女子都会疼,但尝着尝着就会有滋味儿,不信咱们再试试?&rdo;夏晚断然道:&ldo;不要,肚子疼。&rdo;郭嘉脸上的潮红顿时褪去,后背腾起一身的冷汗,翻身就坐了起来:&ldo;疼的厉害,怕不是中毒了?&rdo;夏晚捂着脸笑了起来,在炕上夹起两条腿轻抖着:&ldo;大约是破了,一走路就疼。&rdo;所以,只是擦破了皮而已?郭嘉毕竟年少,况且乱中郭万担也没有跟他交待过,以为只要她不痛不痒就没事,一把掰开夏晚两只手,平平展展就压了上去。&ldo;就一回,这一回绝对有滋有味儿,不信你试试看。&rdo;他笑的像个寻奶的孩子一样。这种事情,不止一个人舒爽,他还想让夏晚也尝尝那种滋味儿,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爽了,她还痛着。颇有几分想要血洗前耻的滋味儿,郭嘉心一横,就上了。郭莲捏着方肚兜儿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恰迎上阿单。阿单听着里面俩人眼看入巷,正愁没个地方说一说郭嘉那体毒的事,见她出来,便知吴氏当在地窖里,对着郭莲笑了笑,悄声道:&ldo;你娘在窖里头?&rdo;郭莲点头一应,俩人擦肩而过,郭莲进了院子,阿单便进了地窖。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墙歪瓦斜的,郭莲扫视了一圈,听到厨房里有人在吃吃而笑。她跟陈雁西俩个能在一起,最初自然是陈雁西强迫的。女子么,初时都觉得疼,无甚滋味儿,但陈雁西那厮整日拿淫羊藿、锁阳、鹿血等物熬汤润补,于床上颇有一番伺候女子的功夫,每每一夜淫到天亮,这也恰是他的妾室们争夺个不死不休的原因。所以后来,她渐渐也就觉得有些妙趣了。那种叫人勾着,分明卑贱无比,但又尝着味儿不肯放手的滋味儿,于郭莲来说,实在是耻辱不堪的过往。隔窗一听夏晚在里头喊疼,再听郭嘉居然还说这一回绝对有滋有味儿,郭莲便知俩人是初入巷,这是于炕上搬弄那种事情了。仿如当头就人打了一闷棍,郭莲扶墙站着,半天气都喘不上来。郭嘉整个人,打小儿,心里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况且他向来刻板,有他以来,郭莲还未听他用如此低声下调,赔情下话的的语气跟人说过话。隔着窗子,夏晚忽而一声叫,听那声音,跟陈雁西那些发骚□□的妾室们无二。郭莲再听不下去,攥着小肚兜儿就出了院子。那还是在陈家的时候,某一日,郭莲端了盅子汤去给正在书房里苦熬的陈雁西补身子,便见他翻着一本图册,图册头一页绘着个年约三岁大的小姑娘,穿着正红色的袄儿,脸儿细白,跃然纸上,格外的可爱。再一页页翻下去,便是她身上每件首饰,衣服的精细绘图,最后才是一方肚兜儿,肚兜上并未绣着花饰,只绣了两行字: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郭莲不明究里,问将起来,陈雁西才说,当初晋王李燕贞镇守关西时,曾带得一房侧妃随行,这小丫头便是那侧妃所生的女儿,名叫李昙年。王爷行府,也是格外森严的地方,但乳母带着李昙年出去逛了一回,看了回花灯,不知怎的就连人带孩子一起丢了。这李昙年丢的节骨眼儿上,正是李燕贞外出打仗,侧妃再产之时,侧妃听闻女儿丢失,震惊之下难产,连带一个新产的儿子,一尸两命,就那么没了。当时郭莲听了只是笑,就陈雁西那点小院子里面,杀人害命的事儿不在少数,更何况李燕贞那王爷行府。再后来,李燕贞因战功而遭皇帝忌惮,每每有战,便调他回甘州,战罢,又随即将他调回金城,这么多年下来,找孩子的事情时断时续,虽说一直在找,但就愣是没找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