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对不起你。欠你的我来生再还……”
她话都没说完,越来越近的枪声,她将身上的包袱塞给小周,将两人推进河里。自己往芦苇林里跑去了。
……
eric合上书,舅公安静的看着远处。
慢慢回忆,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他带着小周,犹如乞丐,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阿琼就那么死了。
他不敢忘,不敢回想。
头也不回逃出去了。
从曼谷又辗转到金边,这边并不好立足,没有足够的华人据点,他很难带着小周活下来。
两人又南逃,去了马来,做过船工,为人做过胀鬼,杀过人。
直到年近四十岁,才再次杀进那个三角地区,去寻那个叫阿彪的男人。
花再多钱,再多功夫,他都无所谓,因为他要亲手杀了阿彪。
就是那时候,他才知道,阿琼没死。
eric写东西很随意很随意,漫不经心中带着一种锋利。
龚先生很喜欢他的恣意,也喜欢他懒散之下的专注。
他一辈子没有这样过。所以对他们几个非常纵容。纵容他们一起带着同学在他的宅子里嬉闹,在他院子里开partty,将他的草坪搞得一团糟,也不舍得说一句。
就像那时候,二叔每每回来,家中的族兄们在老宅里整夜喝酒,闹一夜,让人不能安睡。二叔从来不管。
……
eric对阿琼其实很好奇,也很佩服。
她一辈子都背着龚家的痕迹。这样聪明的女人,其实很难得的。
以至于他也不怎么讨厌何女士了。
也能理解阿琼将何女士养的无法无天。
他们都是生在规矩里的人,乖顺的不喜欢太规矩的小孩。
一个星期后,何女士来看舅公。
她儿子没事后,回港后在舅公那家私人银行任职,有房有车有钱,就是很安稳的一生。
何女士当初特意来谢过舅公。
她还是学到一些规矩。
何女士来那天,舅公睡着了,eric正好出来,便一直端详她,企图在她身上找到一点阿琼的影子。
何女士已经老了,看着eric,陌生又熟悉。
冯映汐和她几乎不见面,尽管弟弟在银行任职,她作为银行总经理,都从来不见弟弟。
这样的女人,像极了她母亲。她不喜欢母亲的专行,不喜欢母亲对所有事情的笃定,所以她也讨厌冯映汐的强硬。
可归于老的时候,再去回想怀念,走过的坎坷。
她不得不承认,冯映汐就是像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