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类的躯干残骸被吐出来,仅看那各不相同的特征和躯体,以及那多到恐怖的数量,就可以知道丧命在对方身上的人类数量到底有多么的巨大。灰原的身体缓缓的颤抖着,直到眼前的咒灵终于控制了干呕的动作,用愤怒的神色盯着那个低垂着头,被黑发遮挡住表情,只剩下一片阴影的青年时,他剧烈的颤抖才停了下来。只是咒灵停止了干呕,并不代表着对方杀害的人类仅此而已。这样的道理,无需七海多言,灰原也心知肚明。——光看面对着陀艮的【死累累涌军】,毫不犹豫的横冲直撞在暴动的鱼群中央一拳一拳打碎鱼的躯干的灰原,就可以知道对方的状态此时非常不对。微秒之间,七海望着那边因为挂彩吸引了更多变异一样的食肉凶残鱼类的灰原,他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对方的身影,并没有直接出声阻止他。相比劝阻此刻脑中只剩下了方才残肢断臂画面的灰原雄,七海更倾向于解决事件发生的根源。黄绿色的双眸冷静的不似人类,他静静的看着那边站在鱼类中央,操控着鱼类大军的陀艮,虽然明知这是在对方的领域中,可他依旧没有放弃直接击败对方的想法。他知道,这里如果站着的是五条或者禅院前辈任何一个,恐怕都能毫不费力解决一切。可他们并不是万能的。而他和灰原,也并没有弱到什么都做不到的地步。身子微微下躬,脑海中回忆出十几年的战斗经验,七海建人手腕一转,反握咒具,硕大的刀刃对准里侧,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位于鱼类后方的特级咒灵,耳边传来灰原拳风的声音,他猛然间动了——!一刀挥下的那一刻,陀艮迅速举起双手防御,只不过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金色的短发飞动起来,七海的脑海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那个熟悉的懒散男人的模样——在土地神事件之后,深刻感知到了自己的实力欠缺的七海建人,孤身一人来到了一间一面之缘的酒吧门口,停顿片刻,推门而入——久保远站在吧台后,一边擦拭着桌面上的酒杯,一边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表情颇有些好笑的开口,声音比起从前的怯懦多了几分生活步入正轨后的平和:“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请教?”我以为这种事情找晴御问才更有效一点。如此想着的久保远饶有兴致的单眉挑起,他将酒杯放下,未开口的后半句话不用说,对面的七海建人也对此心知肚明。他不急,只是徐徐的说出了自己的术式效果。久保远新奇的托腮,假肢的腿似乎没有丝毫不适,只有那行动时的微弱僵硬感能说明它的实质。“原来如此,只是木原没跟你说过吗,虽然都是攻击弱点,但是我的术式本质上和你还是有不小的差别。”久保远单手提着酒杯,就着眼前的灯光单眼眯起,不紧不慢的说着:“从位置的是否转移这一点就知道了吧,你的术式最起码不会带着你到处乱跑。”他咧了咧嘴,一脸真诚的笑面对着眼前微微皱眉的后辈。对于依旧和从前一样对于咒术师的问题不愿意多聊的前辈,七海只是微微敛眸,只是片刻后,他忽然没头没脑的开了口:“前辈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是二级咒术师了吧。”久保远转动杯子的手一顿。“而且还是没有四级三级过渡,鱼脸中发出诡异的声音,让这边的两人头中嗡嗡作响。灰原雄本就重伤苍白的脸庞因为音波的攻击更是脸色难看,身形摇晃,从肩膀上流淌而下的血水顺着他指尖低落,显得伤口狞狰的他更加脆弱。七海微微垂眸,看到灰原的伤势,他的表情微不可察的露出些许凝重,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正握拳对着眼前湛蓝的领域天空发出咆哮声的特级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