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徐大师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要气死,只是就算如此,也气得将他踢了出去,让他去池塘捞他的阴球,没捞到不准回来,不然他就直接打电话给他们老板,让老板将西装男炒鱿鱼了。西装男只好苦逼地去找村长,花了点钱,让村长派几个村民去帮捞。更不幸的是,刚下了池塘,就下雨了。下雨了也得继续捞。雨从午后一直下到晚上。先是大雨,接着是小雨,淅淅沥沥,整个天地都弥漫在雨雾之中,烟雨朦胧,昏暗的天色下,山脉变成了墨绿色,安静地伫立。奚辞理所当然地被外婆留下来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下雨后的山路不好走,特别是有些地方泥泞不堪,车子容易打滑,加上天色黑,视线受阻,这种时候最是容易出事了,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最好不要轻易出山。也因为如此,奚辞这位经常来乌莫村送快递的熟人有时候下雨时赶不急离开,会被村人留下来过夜。权婶冒雨过来,送了一瓶自己酿的甜酒给郁龄煮红糖喝治疗体寒的毛病,边说道:&ldo;我那里还有一间客房,不如就让奚小哥住吧。&rdo;奚辞拒绝道:&ldo;不用了,我去村长家借一宿就行了,以前也时常在那里借宿。&rdo;外婆哎了一声,&ldo;不用这么麻烦,我这里也有客房,就让阿辞住吧。&rdo;外婆说着,转头看向郁龄,说道:&ldo;阿龄啊,去给阿辞找套干净的被子,我放在你房里的衣柜里的那套映有小碎花的。&rdo;郁龄应了一声。权婶瞅了瞅郁龄的背影,又看看一脸乖巧纯良的少年,笑了笑,觉得自己多心了。另一边,同样借宿在村长家的徐天师此时脸色阴沉如水。阴球没有找到。&ldo;难不成那送快递的说谎了?&rdo;白领女人猜测,不禁看向徐大师,问道:&ldo;大师,你那阴球很重要么?如果没有它,会影响这次的事情么?&rdo;徐大师如何听不出这女人的意思,冷笑一声,&ldo;这对阴阳双磁球可是玄门至宝,可观测妖鬼邪崇,你说重不重要?我是答应钱老来这里察看他家祖坟之地,如果其间有什么陨失自然是要赔的。&rdo;西装男没有白领女人的计较,不觉有几分慌张,问道:&ldo;那怎么办?&rdo;徐大师已经冷静下来了,依然觉得阴球一定是那只妖拿走了,那只妖以人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村子里,想必是和这村子有什么渊源,他倒要去会会他。想到这里,徐大师道:&ldo;下雨时,这山间阴气极重,阴水倒流,只进不出,那妖应该没有离开,我今晚就去会会他。&rdo;听到这话,白领女人撇撇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西装男也有些纠结,这世界上真的有妖鬼么?那快递小哥真的不像是妖啊。刚认识不久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常情况来看,其实挺尴尬的。不过对于郁龄而言,完全没什么尴尬,因为奚辞看起来就像个还没出社会的那种大学生,完全可以当成弟弟看待的那种,让她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不然会有种不小心猥亵了未成年的罪恶感。就当让外婆开心好了。所以郁龄对于外婆这么热心地邀请奚辞留宿,她并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村民们这般信任他,而他表现得也挺良好的,显然是知根知底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乡下地方,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起邪念的东西。因为下雨,山里的气温一下子降了许多,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凉意,穿上春衫完全没问题。晚上睡觉之前,外婆去厨房用权婶送来的甜酒煮红糖,让郁龄喝了暖身。郁龄蹲在灶前,有些无聊地拔弄着灶前的柴禾,等外婆做好了红糖甜酒后,用小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嘟嚷道:&ldo;阿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喝甜酒了,这味儿有点难受。&rdo;阿婆摸摸她的脑袋,笑呵呵地说:&ldo;难受也要喝。&rdo;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身影在灯光下拉长。外婆转头,见到奚辞那张俊俏的脸时,笑道:&ldo;是阿辞啊,你洗好澡了?&rdo;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穿着从四表哥家借的新睡衣,头发有点湿润,俊秀的脸上湿润润的,白里透红,分外地吸引人,让人想起秀色可餐这个词。奚辞腼腆地道:&ldo;我见厨房这边灯光亮着过来瞧瞧,郁婆婆你们在做什么?嗯,有甜酒的味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