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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升级图书馆计划引发的冲突迫使圣迭戈分校的管理层将更多现金投入图书馆。在某些方面，它的触感装置比金字塔山之类的商业游乐园还要好。问题是，你能把这种感觉通过网络传播到何种程度?他读了很多这方面的论文，研究了触感装置的设计，但在问题解决之前，什么也替代不了真实的手感。他叫了辆车去了圣迭戈分校。

两个月。时间不算长。交通环岛北面新建了几间运动员休息室，原本是软件工程系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足球场。这些变化不是图书馆冲突或是陆战队袭击造成的，只是现代机构的正常演变。

罗伯特沿着人行道穿过桉树林。和往常一样，一走出树林，裸眼视窗中，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直能看到对面的山峰。盖泽尔图书馆是山峰和树林之间唯一的遮挡。

它是圣迭戈分校最古老的建筑，玫瑰山谷地震后那百分之二十的重建建筑之一。然而，地震造成的影响比起冲突来，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老头帮背后的赞助人把它的整个东翼从地基上扯了下来。经历了这样的磨难以后，换作校园内的其他任何建筑都会被彻底夷为平地，然后呢，可能会因为其历史价值而得以重建，但盖泽尔图书馆却有第二种选择‐‐

罗伯特沿着图书馆的北部走着，来到了卸货平台。他看过冲突刚结束时它的样子，地板倾斜下垂，内部的伺服机构烧毁了，消防员不得不加上了临时的墩子，地面上满是二十世纪的水泥碎片。

现在已经看不到破坏的迹象了。悬挑的地板也再次变成了水平状态。

大学展开了一项复杂的加固工程。在西面，它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卸货平台上方有明显的扭曲;东面，它巨大的支柱被扭转了一个漂亮的角度。这些支柱移动后的位置，也就是图书馆&ldo;走&rdo;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支柱的新家。地基处有草地、有光滑的水泥地，还有那条平铺的知识之蛇小路。往上看，茂盛的常春藤沿着扭转的水泥表面覆盖了支柱的大部。在常春藤的尽头，支柱上被嵌入了五彩沙砾，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发亮的水晶环套在上面。再往上看，每层的地板都在下一层的基础上稍稍扭转了些许角度。

根据建筑物的说明书，罗伯特知道有些支柱内部填充了碳纤维合成材料。建筑本身和裸眼视窗中所见的一样真实、一样牢固。这座建筑依然活着。

他爬上楼梯，每层都停下来看了看。他认出了哈西克人的领地。这儿仍然有图书馆战士。我还以为他们的公会完蛋了呢。其他地方，他看到了精灵。他一直没弄明白精灵的主题，更搞不懂它们和图书馆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隐喻。然而，精灵赢得了冲突和图书馆。

还有些地方，两种公会同时并存。你可以选择任意一种，或是谁也不选。

罗伯特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裸眼视窗上。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学习触感支持。这里到处都是触感装置，尽管不像金字塔山那样密集，但管理层在这间建筑里集中了尽可能多的类型。圣迭戈分校在这些装置上面花了大钱。它们中有一些自由行动的模型，但大部分得结合幻象叠加，速度很快，快到每当一个图书馆战士伸手拿书时，一个小装置会即时钻入书的幻象中，启动感应，准备迎接伸出的手。

罗伯特站了一会儿，观察着整个过程。裸眼中的景象对罗伯特来说并无特别之处。当那个学生‐‐也就是那个除去了幻象的图书馆战士‐‐翻动手中的书时，触感系统也随之调整，始终让手感与视觉保持一致。当她把它放在桌子上时，小装置立即奔赴下一个任务，这一次是支持一个精灵做出某种古怪的动作。

他注意到那个学生在看着他，&ldo;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从没见过这种东西。&rdo;

&ldo;真是个遗憾，不是吗?&rdo;她露出爽朗的笑容。

&ldo;是的，嗯，遗憾。&rdo;某个更高层的协议控制着书本上的内容，但底层的应用更让人觉得……奇妙。他随意走动着，陷入了沉思，想象着如何在网络的两端再现这些装置的触感。如果两头都是人，实现起来会相当困难;但如果是一个非对称的应用，或许‐‐

&ldo;嘿，顾教授!往上看。&rdo;

罗伯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上方的天花板变成了透明的，他的视线一直穿透到了六楼。卡洛斯&iddot;里维拉正向下看着他，一脸快乐的笑容，&ldo;好久没见了，教授。快上来吧。&rdo;

&ldo;好。&rdo;罗伯特回到楼梯间。楼梯上没有触感装置……

……六楼上也没安，但也没看到书，有人在这里设置了几间办公室。

里维拉领着他转了转。整个六楼似乎只有他一个人。&ldo;其他管理员都在各处忙碌，有些人正在地下的新区里干活。&rdo;

&ldo;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猜仍然在干你的老本行?&rdo;

卡洛斯迟疑了一下，&ldo;怎么说呢，我现在有好几个头衔。说来话长。嘿，到我办公室去。&rdo;

他的办公室在东南角，窗户下面是蛇形路和空地。实际上，这就是老头帮以前开会的地方。卡洛斯招了招手，示意他在一张大桌子后面坐下。他仍然很胖，还是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老式t恤。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卡洛斯显得更加放松，也更具有活力……似乎对一切都很满意。&ldo;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但自从那件事以后‐‐你知道，我们差点毁了这地方‐‐我一直都很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