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落机械地点头,又怕对方不耐烦,解释,“农历四月十六的生日。”不知想起了什么,苏寄北眸色越发的暗沉,只是他还没开口说话,苏安落就率先说道,“哥哥,你能带我回家吗。没有人要我……我会听话的……”苏寄北狠狠凝眉,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蹲下身,把他抱在了怀里,道,“我要你。”大雨无情,身体脆弱,发烧必不可免,只是苏寄北把他照顾的很好。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苏安落却在实行人工吮吸“我要你。”虚无的声音有些遥远,却又像就在耳边。语调太过漂浮,苏安落都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能依靠本能紧紧抓住身边的手,死死扣住,力度丝毫不松。“阿落。”察觉到动静,苏寄北就顺应他的手,让他用力抓住,怕他不安,苏寄北还反手把苏安落的手握在了手里。两只手较劲了半晌,那只骨节泛白地手才逐渐放松下来,静静的依附在苏寄北温暖的掌心里。“嗯……”大概过了数秒,苏安落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线顿时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让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苏寄北连忙抬手给他遮了一下光线,惊喜之中又略带疲惫道,“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就着苏寄北给的一小片阴影庇护反应了一会儿,苏安落才睁眼看他,含糊的唔了一声,沙哑道,“二哥……我不是故意晕倒进医院的,你别像上次一样不跟我说话。”上次从山坡上跌下去,长了身体上的记性,也长了苏寄北不理人的记性,他宁愿疼着,都不愿意苏寄北不理他。话音刚落,苏寄北就是一怔,缓了会儿他才揉了揉苏安落头发,道,“那是因为你不听我话,当然要让你长长记性。以后都不会了。”不用仔细回忆,就知道确实是他不够听话。苏安落脸色还有些虚弱的发白,他伸手把苏寄北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委屈,“又不是故意的。”事情说着严重,听起来也挺离谱,但苏安落会晕倒也只是因为晕血的缘故而已,他半夜就醒过一次,被苏寄北一哄,又睡过去了,苏寄北就在他身边守了一夜。现在见他彻底清醒,苏寄北抽出手,打开旁边的饭盒,道,“你生物钟比较准,觉得你该醒了,我就让秦姨准备了点清粥送了过来,喝点吧。”等他盛好汤,苏安落才借助苏寄北帮他起来的力量倚靠在床头,端起水杯漱了口,这才愿意喝粥。早就已经没事了,况且还在医院,苏安落不要人喂,苏寄北也不勉强,把粥递给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头晕吗?”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苏寄北接过空碗,出声问道。苏安落擦了擦嘴,摇头,面色恢复了一点血色,道,“昨天醒的时候就没事了,不头晕,也不疼。”得到他的亲口承认,苏寄北这才松了口气,表情不在那么紧绷。只是提起这个,苏安落脑子里又出现了鲜血的颜色,他不适的皱了皱眉,在一想这些年确实没见过这东西,忍不住问道,“二哥,我昨天……”“晕血,以后不会让你看见了。”不等他说完,苏寄北就打断他,语调毫无起伏,可后面那句却又带着一股执拗地坚定。悄悄回忆了一下那种症状,确实是晕血该有的,苏安落点点头,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都没见过血了,因为苏寄北一直都知道这点,是在保护他。早晨的清风透过窗户把窗帘带的轻轻晃动了一下,像羽毛在鲜红的心脏上缓缓划了过去,引起一阵悸动。苏安落眯眼笑,咳了一声,由衷道,“谢谢二哥。可是怎么办?更喜欢你了。”自从上次苏寄北半开玩笑的让苏安落对他告白,有了第一次,他没想到第二次对苏安落来说那么简单,直到后来,他撩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强,而苏寄北每次都会很没出息的掉进坑里,屡试不爽。果然,“啪”地一声脆响,苏寄北把饭盒重重的扣上,他侧头木着脸去看苏安落,呼吸却明显有些不稳,他道,“等出院,你喜欢我的地方还多着呢。”苏安落:“……”好像惹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这次苏寄北没在露出利齿去咬某个撩人的小东西,相反,他少有的沉默了下来,意识到氛围有些不对,苏安落收起淡笑的表情,以为对方还担心自己,正想开口在安慰几句。就听苏寄北轻声却极其用力道,“苏安落……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谁,你只要记住你姓苏名安落,是我苏家的小少爷,是我苏寄北的亲人、更是爱人,这就足够了。”“你执着我的手,冠着我的姓,用着我给你的名字,你这辈子都注定是我的。”苏寄北的语气和眼神都极度认真,让苏安落下意识感到了一股神圣的感觉,神圣之中还包含了点让他想退缩的东西,不过一看到苏寄北的脸,所有的畏惧都烟消云散。像是要打破这太过严肃的气氛,苏安落很配合的咽了一口口水,结巴道,“怎、怎么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吧……那你也是我的啊,不亏不欠,刚好互补。”说罢还赶紧眯着眼笑了两声。对于他是谁,别说苏寄北不想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要去了解,他觉得能待在苏家就很好了,有苏夫人,还有苏寄北,很完美的存在。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其他的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况且他从来不会刻意的去回忆过去的事,想不起来是一方面,可不想想起才是最主要的关键。突然,苏寄北低声笑了出来,见他笑,苏安落本就咧着的嘴角顿时咧的更开了,可下一秒,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寄北就猛地起身把苏安落压在了床上,实行人工吮吸。“不,这是医……唔。”“寄北,安落醒……”话还未完全脱口而出,刚被推到一半的病房门就戛然而止,沈扬震惊地看着病床上的两个人,总觉得眼睛受到了某种打击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