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隐隐传来,没过多久,公车在我面前停妥,我下巴一抬,背脊挺直的踏上公车,头也不回。
会直直向前走,不过为了那么一点自尊,想告诉其他人我没事我很好,而雷末禹扭曲的五官,也是我不忍直视的原因之一。
他肯定,爱了她很久。
公车驶向社区的节奏起起伏伏,我想瞇眼假寐,但怕坐过站,最后作罢。
今天较晚回家,等我要进门时,才发现门已经锁上。
从书包掏出钥匙,我将其转入门内,等到金属被转开的声音传来,我悬上的心也彷彿落地。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室孤寂,意外没有争吵声。
这样也好,纷扰的心情不会因此更乱。
瞥一眼爸妈房间,小灯开着,但里头悄无声息,可能是睡了,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爸?妈?还是他们其中一人的情侣?
揉着太阳穴舒缓疼痛,我拖着蹣跚的脚步走进房间,书包往书桌一丢就走进浴室,等盥洗完,什么也不等便将自己向床铺埋进。
陷落在松软的床单上,有股力量稳稳支撑着我的身体,我闭上眼,却久久无法成眠。
只要一闔上眼,心痛就如潮水般袭来。
怪的是,我难过并非全因为童子绅的背叛,而是一想起学长对杜瑄媞展露的笑,心就会跟着拉扯一次。
无庸置疑,我似乎,已然沉沦。。。。。。
隔天上学,雷末禹离奇地出现在位置上,而且一堂也没缺席,虽然多半都处于睡眠状态,但我想,这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进步也说不定。
至于同儕间则得知我被童子绅甩,落井下石好好嘲讽了一番,更让我无法容忍的是──居然有人说我是第三者,打从一开始,我就是介入童子绅跟「小琳」间多馀的角色。
。。。。。。真想拿花盆狠狠往造谣的人头上敲下去。
老娘才不屑当别人家的第三者,嘴巴就不能放乾净点吗?
怒急攻心,我手上一紧,2b铅笔的芯就这么断掉,芯头飞溅到桌上。
「嘖。」无意识咋下舌,我的图画纸多了一个凹陷的黑点。
美术课,这节画自画像,望着桌上的自画像,再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两个脸庞,两个忧愁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