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唐氏手中接下这绸庄,已经四月有余,原先的掌柜也便是刚才的福态男子。因见她年幼,想她会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他变本加厉、明里暗里挑动着绸庄的人员懈怠工作,从而趁他们懈怠之际,偷取绸缎,继而满足他的私心。他的做法太不妥当,以致众人颓然萎靡,绸庄生意日益减少。傅清毓察觉后,便派人去绸庄明察暗访,一日掌柜外出时,她偶然翻到了真的账本。心中便开始琢磨着,应对之策。
那男子私。欲膨胀,将来迟早会出大事!
说她强硬也好,无情也罢,她绝不会放任那人为非作歹,威胁孙家产业。正好也借此之机,整顿一下不。良风气,再给其他人立个警碑。
这是作为一个商人必须要有的觉悟。
傅清毓的视线回过来,道:“吴伯,以后请您多帮帮我了。”
吴伯,是她前些日子挑选出来的新掌柜,为人质朴忠厚,恪守本分,可能在拿主意方面会有些欠缺,但是人无完人,品格为上,短处会被长处弥补,平衡一下便好。
吴伯笑了笑,道:“小姐客气了,老夫一定竭尽全力,替小姐分忧。”
吴伯用词为小姐,而非表小姐。其下之意,不用明说。
……
“好一个傅清毓!”唐氏眸声如阴海之际的涛浪,眸底划过一道淬毒冷芒,抓着扶手椅的指骨泛出骇人的白。
眼底幽幽,穿透时光,忆起五月前那一日。傅清毓不请自来,目的明确,她要从她手下接管一间铺子。
唐氏不知傅清毓使了什么方法,竟让孙老爷点了头。不过,那么多间铺子,傅清毓却偏偏要从她手下挑,真是十足的挑衅!
然而,家主发话,岂有不从之理,她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给!思量一番后,把绸庄给了傅清毓,正巧有人替她监视傅清毓的动向。
唐氏冷笑,收起了回忆。她一再忍让退步,将手下管理的绸庄都给了她管,可她呢!竟连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并给遣出门了!
“可不是嘛,她…她就算是再看不惯我,也不能诬赖我偷取绸缎牟私利啊!我看她啊,故意给我扣个脏水帽,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把她信赖的人安插进来!”
男子叹气,忧伤悲戚地提了提前摆,“姐,你看,她这让我跪的衣服上还粘着泥呢!”
男子不仅是唐氏的得力助手,还是前来投奔她的远房小表弟。
唐氏眸光一冷,将她的表弟遣出门,从而安插进她自己信赖的人?哼,这个心机深沉的小丫头,是打算一步一步的,将她的人遍布孙家,进而如蚂蚁吞食一般侵吞掉孙家的产业么!
她绝不会让傅清毓得逞!
倏而,唐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
既然你这般处心积虑地要将孙家收入囊中,我又岂能顺了你的意。得让你好好地‘出一场风头’,至少得在孙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唐氏淬毒般的冷芒凝深,这次,定让你不得翻身!把一切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