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奚树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岳拾钦就往陈宝堂那边去了。奚树辞第一次碰到他出警现场。想起刚刚现场的歹徒,奚树辞有些慌神,“你小心些。”这话说得太慢了,岳拾钦应该没听见。
老马见他回来,跟他说:“线人的情报,因为不确定现场是不是有文物,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文物,就跟市博打了招呼,借了两个专家来,现场安排的有保护,可是你知道,这种场合,一乱起来什么可能性都有。”
岳拾钦打断他:“先别废话了,现在里面几个人质,什么情况。”
“一个,就是市博的一个专家。”
“我操。”岳拾钦想想都打颤,敢情奚树辞真是祖上积德了。
岳拾钦拨开楼梯上站的一排特警,陈宝堂二楼四面博古架,中间一张长会议桌。歹徒手里没抢,一把匕首。人质肩窝上有伤口,精神状态濒临昏迷。
岳拾钦回头叫了声:“孟禾,尧尧。”示意她们往前。
江尧站在楼梯拐角处把警服外套脱了,把头发散下来。拿过一个医药箱。
岳拾钦开口:“你要是还想你手里那人有价值,就该跟我们提出换个人挟持。他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你当场就得被楼梯口这些特警打成筛子。”
歹徒显然不愿意将手里这么容易操控的病秧子换成一个警察,林孟禾:“换我怎么样。”
江尧:“我是医务人员,请让我及时给人质进行治疗。”
歹徒没有表态,岳拾钦摆手让她们俩同时向歹徒靠近。歹徒把受伤的人质往前微微一推,江尧伸手去接,刚碰到人质的瞬间,歹徒刀尖一闪,抵住江尧的颈窝,“你过来。”顺手把人质往林孟禾身上推过去。
岳拾钦站在门口看着,嗤了一声。整个刑侦队,论持刀格斗,也就岳拾钦能跟江尧打个平手。这野生的,都不够给她热身。
岳拾钦转身下楼了,就差说一句“都散了吧”。
江尧单手抓住歹徒的胳膊一拧,同时右腿一抬一勾,收腹沉肩向后一撞,刚刚还指着她颈窝的刀尖,已经架在歹徒的喉结上了。江尧惯性去兜里摸手铐,才想起刚把外套脱了,摸空了……
索性扣着歹徒的手腕将匕首压了一下,胳膊向斜侧方微微一使力,刀锋没进歹徒肩膀一寸。
歹徒痛的一激灵,死命挣了一下,江尧胳膊一撤开,抬脚把人踹向桌角,歹徒大腿外侧磕在桌角上,当场扑地,匕首摔了出去。
回局里的路上,岳拾钦抓着老马扔到刑侦队的车上。
“你他妈什么毛病?带市博的人出现场?这俩人要有点什么事儿,你们整个治安队赔给他们够不够?”
老马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周全,“我们没有那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鉴别文物这种事儿,只能去文物局或者市博借人。我出队前至少安排了三遍,谁知道……”
岳拾钦越想越觉得怵得慌,他从内视镜里看到后排奚树辞的脸,觉得整个天灵盖都吓得没知觉了,“行了行了,安排了三遍,被一个弱鸡截了个人质。别丢人了,回去再说。”
老马看了眼岳拾钦旁边的江尧,没再吱声。局里能打的都在刑侦队,能怪他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
岳拾钦回局里直奔廖局办公室,“廖局,咱局里能把市博奚树辞拉黑么?以后跟咱沾沾边的,让他离远点行么?”
廖克敏刚挂了岳郎的电话,又被岳拾钦找上门,“我要知道是奚家那小子,也不会同意,我那时候没在局里,老马跟我说申请向文物单位借个人,我就应了。”
奚树辞站在门口听得清楚,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岳拾钦正当着廖局的面拨了电话:“明伯伯,我,拾钦,最近还好吧,改日去拜访您。”
奚树辞一听就知道是市博明馆长,岳拾钦看见他,也没躲人的意思,光明正大的走后门:“今儿有个事儿得跟你道个歉……局里向您借人的事,出了点意外……没事没事,救下来了,不严重,你别着急……我就是有个不情之请,以后别把奚树辞给外派了……前些日子去看了奚老,身体还行……”
奚树辞皱着眉,脸色沉的像被点名批评,看着岳拾钦作妖。
等他挂了电话,奚树辞跟廖局问了好:“廖伯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