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百里扶桑,你别太过分!”
宋府的女人,因这变故,纷纷红了眼,对着百里扶桑叫嚣。
百里扶桑蔑视轻笑,回首,问着身边的宋初玉:“玉儿觉得我这般处理可好?”
宋初玉目光落在被众人扶着的宋文武身上,宋文武亦满含期待歉疚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很淡,却忽而,挽了个惊羡天地的笑容:“甚好!”
“宋文武,你给本太子记住,不是本太子不敢杀你,只是你的贱命,不值得本太子动手!”轻蔑的笑容,带着嗜血的狂傲,那般眼神,就像俯视可笑的蝼蚁般狂傲。
宋文武在听闻宋初玉的回答后,一双眼,早已被绝望的潮水溢满,尤其看着宋初玉,毫无眷恋的随着百里扶桑,转身离去。
临走前,宋初玉颇含深意的眸眼,在苏氏身上顿了顿,她早想离开宋府,今日,给了她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但这不代表,她会就此放过苏氏,做的孽,总要赎!
被宋初玉那眼神一看,苏氏顿觉心里发毛,就像,有什么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悄接近她,那黑暗中蔓延的恐惧,让她心慌意乱。
出了宋府,宋初玉停住脚步,对着百里扶桑道,“多谢表哥今日替我与母亲出了多年恶气,之后,还烦请表哥将母亲的骨灰带回南安安葬,我想她,想念故乡的土地已久……”
随着她飘渺怀念的语调,思绪一起蔓延,百里扶桑的眸中,也夹杂淡淡愁伤,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愕然看向宋初玉,“你的意思,是不同我一起回南安?”
眉头微微皱起,显示了他的不解,这里早不值得她留恋,她为何还要执意留在此处?
宋初玉倒不是眷恋,她亦有她的思量。
眼下店铺刚刚起步,若离开东昌,之前所有努力将全数付诸东流;再者,若东昌是龙潭虎穴,却贵在她熟悉,这里的人情世故她已摸透,回南安,她又将遭遇什么,始料不及的变故?
前往不熟悉的地方,面对未知的前路,她情愿,留在熟悉的地方,丰满她的羽翼,更何况……
宋初玉的目光,有一瞬柔软,眼前不禁浮现某个妖孽的面容……
说曹操曹操到,伴着一阵优雅语调,宋初玉猛地回头,看着那慵懒靠在树上的公仪鹤。
“玉儿与我可是心有灵犀?”
百里扶桑,亦循着声音望去,当看到碧树玉桂间的绝色男子,他的眸也掠过惊讶,倒不是为那倾城之色,而是,那人居于身后,以他的能力,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公仪鹤,你偷听!”
宋初玉的面色有点微沉,合着她刚才的表情,全部落入了这家伙眼中。
本躲在暗处偷瞄的猫儿,见主子心情不好,百米冲刺速度飞奔而出,猛烈撞击那棵玉树,以期将风流优雅的某人,从树上撞下来。
谁料,公仪鹤含笑看着卖力撞树的猫儿,一个华丽飞跃,踩着猫儿的虎头,潇洒落地。
阳光透过密叶,细碎洒在那如玉容颜上,宽大袖摆,若流云浮动,一举手一投足,贵气天成,笑容懒懒,“玉儿,冤枉,我近日可一直待在这树上晒太阳,不过凑巧。”
有人能将偷听的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吗,宋初玉看着那浅笑慵魅的某人,禁不住低咒出口,“无耻!”
毫无知觉的某人,状似没听到,好心情的看着宋初玉,笑得春光灿烂。
只是,在他快要靠近宋初玉时,早就觉察不对劲的百里扶桑,将宋初玉猛地护在身后,就像,公仪鹤是某个意欲对宋初玉意图不轨的贼人。
“你是谁?”问出的话语干巴巴,即便作为男人,他也觉得此人绝代风华,气质雍然,但却并不代表,他百里扶桑,会让他随意靠近玉儿,尤其在他不知此人底细的同时。
那股明显喷薄的敌意,使得公仪鹤微微有些不悦,即便知晓,这百里扶桑是宋初玉的表哥,但这种感觉,却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表哥,在下荣王世子公仪鹤!”公仪鹤调了调笑容,对着百里扶桑懒懒笑道。
“谁是你表哥!”百里扶桑皱着眉头,彰显着恶劣的心情。
等等,公仪鹤!这个人名他不止数次从父皇那里听说,东昌六君子之首,更是东昌国历史中少有的神童,少年时便名动天下,只是后来,随着四国游历,渐渐淡出人们视线,但关于他的传言,却从未断过。
公仪鹤不已为然,耸了耸肩道,“玉儿是我未婚妻,既如此,玉儿的表哥可不就是我的表哥。”
公仪鹤理所当然的说着,却没发现,百里扶桑越来越黑的脸,直到,他转过头,询问宋初玉,公仪鹤所说话的真假。
她没想到公仪鹤迅速将话题引到了她这边,这是逼着她承认她们的关系吗,虽然她是承认了自己的内心,可是,却没说非嫁公仪鹤不可,为什么有的人,永远都那么自觉。
见宋初玉半天没有说话,百里扶桑大概有了考量,冷冷看着公仪鹤道,“公仪世子切莫胡说,辱我玉儿清白。”
公仪鹤叹口气,状似很烦恼的抚了抚额,“想那日浮云峰青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