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做了一桌子的菜,在每个人的碗里都盛了一碗鸡汤。
方形奢石餐桌上,冯澄坐在老太太的旁边,沈岐就坐在她的正对面。
刚坐成一桌,老太太就热情地放话道:“饭前每个人都先喝碗汤,补补身体。”
老爷子却是板着一张脸,从沈岐一回来,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来。
冯澄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
这时,老爷子忽然看向了她,和蔼对她道:“澄澄,都是自家人,不用跟我们客气,想吃什么菜,自己夹,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老太太也应和了一声,“对,想吃什么自己夹。”
冯澄礼貌地点了点头,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等他们先动筷,才开始喝汤。
从小抓到大的礼仪早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见她喝完汤,沈岐把她的碗接了过来,给她盛了一碗白米饭,之后又时不时夹菜到她的菜碟子里。
冯澄也只好道谢,默默接受他的投喂。
一家人坐在一起安静地吃饭不谈公事,真好。
然下一秒,就破功了。
“澄澄,我听Louis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花吟招标会。”
冯澄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回老太太道:“对。”
“可惜我对香水不懂,也没有那个品鉴能力,不过你沈岐哥对香水这一块有些研究,你以后可以找他试试调出来的香水,让他给你出出主意。”
闻言,冯澄睫羽上下扑扇了几下,连忙把视线从沈岐的身上收了回来,回应道:“好。”
此后无话。
吃完饭后,冯澄觉得腹部有点难受,起身之时,身体里一股暖流倾巢而出。
大脑一阵空白,忽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察觉到她眼里不明的情绪,沈岐问道:“怎么了?”
冯澄摇了摇头,转身问老太太:“奶奶,洗手间在哪?”
老太太给她指了一个方向,怕她找不到,便亲自带她去了洗手间。
进洗手间后,冯澄脱裤子一看,果然是她的例假来了,外面裤子也染了血迹。
以往她都会在包里放两片姨妈巾备用,今天出门偏偏没带包。
良久,她咬着唇打开了门,只见沈岐立在门口,塞给了她几样东西。
“内裤是一次性的,裤子是外婆以前的,进去换吧。”
冯澄脸烧得厉害,羞怯地道了一句谢,连忙把门一关。
这种事情被一个男人发现,还……
实在太丢脸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冯澄脸上红晕消了些,一家人也都心照不宣,不提及此事。
道别之时,老太太坚持让沈岐开车送她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坐沈岐的车。
老太太拉开副驾车门,半推着冯澄上了车,又体贴给她系好安全带,嘱咐了几句,目送着他们离开。
车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佩熏玫瑰,新鲜又潮流,这是学姐的作品,也是她临终前最后的作品。
车刚走没多远,沈岐出声问她道:“回酒店吗?”
“去华隆国际大厦。”说完,冯澄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打车过去。”
“方便。”
默了半晌,他问:“去那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