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凛冽,温遥月头埋在女将军的胸口处,坚硬的银甲抵着她的头,并不舒服。
她没再逞强,双手紧抱着将军的腰,缓慢的移开脑袋,轻轻的喘了口气。
青丝被风吹散,挠的脖颈发痒,温遥月忍了忍,还是痒的厉害,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脖颈处向四肢蔓延。
她收回一只手想要去挠一挠,才刚刚动了动,头上传来低沉的声音,连着胸腔的震动。
“别动。”
温遥月手僵在那里,再不敢往回收。
可痒意最是难忍,温遥月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小声道:“将军,我脖子痒。”
她的本意绝不是想让这看着就冷漠无情的女将军屈尊纡贵的帮她挠一挠,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女将军竟空出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脖颈侧挠着。
她眼神依旧直视前方,声音漫不经心,“如此,可行?”
温遥月浑身僵硬,脖颈处陌生的触感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可是将军这力道仿佛在给她挠痒痒,越挠越痒。
温遥月垂下眸,心中叹了口气,不愧是军人,很是助人为乐。
“将军,不妨再用力些。”她小声提议。
燕鹤清一顿,下意识如她所愿加重些力,手中细腻光滑的触觉令她不由失神。
一个女子,皮肤竟这般好。
温遥月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今天奔波一日,骤然停下脚步,即使是在这略显动荡不平的马背上,她也不由的感到昏昏欲睡起来。
月亮高高挂起,似白霜染地。
温遥月抬头望了一眼,今夜月亮很是圆亮,这般高度,若按往常,她定是看完书后便已经歇下。
可如今,她心中叹了口气,努力支撑着疲倦的双眼。
在马背上睡着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万一掉下去,她怕是又要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光是想想,她便是受不了的。
为了缓解困意,她开始努力的找话题。
“将军,从这里到京城需要几日?”
“快则十日,慢则半个月。”
温遥月清醒几分,未曾想居然这么远。
那道长同她所说穿过一个县,坐上车便能到,是否没考虑路程。
燕鹤清低眸看她一眼,又道:“你原是想走回去。”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温遥月有些尴尬。
“我未曾出过远门,不知路程。”
她垂着眸,纤长浓黑的睫羽轻轻颤动,简单来说,她就是个生活小白。
前世,她坐在病床上,书看了很多,却缺少实践。
今世也一样。
但她有个特点,有耐心,爱学习,知错就改。
她暗暗决定,日后定要多出去走走,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燕鹤清没有嘲笑她,那双黑眸看着人时好似把人全罩在里面,“你不常出门,不清楚也很正常。”
温遥月奇异的发现,这位女将军虽不苟言笑,生的一副令人不敢靠近的姿态,可有问必答,性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她唇下意识扬起,嗯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温遥月的眼皮又开始上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