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辞辛苦地为百姓奔波,也不过是为了做给儿孙们看,老臣以身作则地告诉他们一个朝廷命官就该兢兢业业。老臣可不是为了他们的前程,他们有手有脚,又熟读百书,想要前程,自己去考自己去拼。”
“老臣来武场就是来瞻仰长公主的英姿,长公主果真如先皇所说,是我等望尘莫及之人。”
被簇拥着的秦裕面无表情地让苏盛安把这群脸皮城墙厚的老混蛋赶走。
秦裕坐到文官们刚才坐的位置,面色思索地看着七妹。
一群老奸巨滑的老混蛋从他七妹身上看到了什么,这般的敬畏,以及谄媚。
老文官的闹剧并没有打扰到秦穗对小徒弟和小皇侄们的教导。
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合谋请来的鼓师仍激情澎湃地敲着鼓,小骷髅仍睁着眼睛清醒着,大皇子却已迈不动步子,满身大汗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穗疑惑地微微歪了歪头,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蹲下来,凝视着他。
“一点都动不了?”
大皇子抬起头,脸色血红,“能休息了吗?”
秦穗点了点头。
大皇子松了口气,双腿酸软无力,无法站起来,盘坐在原地。
秦穗迟疑着,无论是先皇和师傅教给她的,还是她在深林中活下来的经验,都告诉她,她大皇侄不对。
可二师兄说她的有些认知是出了偏差的,世人脆弱,她不能过多地去要求,否则就会成为不近人情的苛刻。
秦穗抿了抿嘴。
大皇子因生母的原因,幼时被其他嫔妃轮流收养,见多了嫔妃的旦夕祸福,修得一颗会看人脸色的七窍玲珑心。
“皇姑是有话想要告诫与我?”
秦穗淡淡地“嗯”了一声。
大皇子早把秦穗当成了除儿子外最亲近的人,“但说无妨。”
秦穗指了指小骷髅道:“他很疼,依旧在看你。”
大皇子心疼地看着儿子,哽咽道:“我知晓,他这样疼了一年多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这样疼,我还是希望他好好地活着清醒着。”
秦穗听着大皇子的哭诉,没找到话里需要他如此悲伤的原因。
她的小徒孙刚被捡回或者被父母送到山上时,都会疼上个两三年才能打牢基础。
小骷髅的疼远远比不上他们几乎再造筋骨的疼。
更何况,她很快就会治好他的。
秦穗把大皇子如此感伤的话语归在二师兄说的世人脆弱
对大皇子的话,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认同了他不是个好父亲的说法,解释道:“你刚才没力气走,还有力气爬,你放弃了。”
“秦年岁不会,他动不了,也要睁开眼睛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