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喧半天,伽蓝始终不问来意,只当韶贵太妃是随便来坐坐的,温和亲切地拉了半天家常。
又问:“最近贵太妃听的什么戏?但有好的,朕也好去听听。”
贵太妃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把话语切入正题:“陛下,哀家哪里还有心思看戏!”说着,唉声叹气不已。
“这可是怎么了?”伽蓝一幅惊讶的样子:“莫非有谁不开眼,惹贵太妃生气了?”
“陛下,先帝近日托梦给哀家,责怪哀家平日里只顾照看师音,没有尽到做贵太妃的本份,这两年来,从不曾替陛下的婚姻大事参酌参酌,以致陛下**犹虚。哀家醒后一想,真真是汗颜无地。先皇后早逝,先帝也己不在,朝廷里的大臣,都是些男人,哪里靠得住呢?一想起这些,真真内心如焚,日夜不安。”
这把促嫁火竟然烧到宫里头来了。想必是太傅们去求见韶贵太妃,掇撺她来清凉殿吹风。
“此事朕已有打算,贵太妃只管放心。”
太傅们还好对付,太妃娘娘们才真正令人头疼。女人们天生喜欢八卦,在宫里头又闲得发慌,虽然做为太妃贵太妃的,严格上来说,并没有资格过问她的终生大事。然后太傅们进宫一请愿,她们插一手便显得师出有名。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二来也是显摆在宫里头的地位。
“哦?想必是陛下已经有了人选?”韶贵太妃看上去喜动于色。
“呃。”伽蓝装出娇羞的样子,含糊应道。
幸而樱适时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和颜悦色地向韶贵太妃请安,又亲切和她寒喧了半天。
贵太妃娘娘正待深入打听陛下看中的人选,但樱做为朝廷一品女官,又掌管着宫中大小事宜,实在不便于冷淡相对。故此,一面和她周旋,一面斜觑着女帝的表情,只是苦于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女帝又适时插上几句,三个人谈笑风生,又是说朝野上下的绯闻,又是说宫里的新鲜事,韶贵太妃屡屡切入正题,只是没有觅得良机。
茶喝了好几盏,点心也用了几碟子,终于到了饭点。女帝便留贵太妃在清凉殿用饭,贵太妃想起女儿还在宫里等着自己回去,便婉转推辞,忙忙地告辞去了。
“贵太妃看样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待她走后,樱便笑嘻嘻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还能来做什么呢?”伽蓝没好气。“幸好你回来得及时,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混过去。”
樱何等聪明,马上想到:“这一位想必是来表示对陛下的关切之意吧?”
伽蓝懒懒地回答:“谁说不是?用脚丫里想想,也知道太傅们进宫去吓唬了她一通。这位贵太妃显然很是信以为真了,赶紧对我表示了亲切的关怀。可是师音今年才十一岁,也不知道她急个什么劲,想也不想,匆匆忙忙的就来了,耳根子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软。”
“这样子的话,估计黎太妃一会也会来。”樱有点幸灾乐祸。
黎太妃晚间果然来了,想必是她打听到下午韶贵太妃在此,不想向这个女人行礼,便预备自己先行回避。
黎太妃娘娘不象贵太妃娘娘这般平铺直入,她走的是迂回婉转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