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租你家地,我跟张叔谈,管你啥事啊?这个家你当家还是张叔当家啊?”我反呛了回去。
我现在就看这张婶儿不顺眼!
看看张小泉,张叔的老婆,我都觉得她够不行了,谁知道隔壁的张家这一伙更加的不堪!
“别吵啦,可以商量嘛。”老张叔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
“商量什么!我看得上他那三瓜俩枣?”张婶儿厉害了,一掐腰,脸一横,那肥肥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正在战斗的野猪。比起张小泉家的那个张婶儿,这位还真是半斤八两。
张婶儿这么一喊,老张叔马上闭嘴了,他又蹲在了门口的墙角,抽起了烟。
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老张家跟人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张婶儿。
我掏了掏口袋,我出来的时候,从那三千赃款里面又拿了一千块钱出来。
毕竟要去市里面一趟,没个几百块钱,总不能去的睡桥洞,要饭吃吧?
我拿出了四百块钱,冲张婶儿甩了甩手。
看到四张红票都在空气中随风飞舞,张婶儿瞬间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我知道张婶儿这里肯定没有多少钱了。两百块钱,我们村里的人家挤一挤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张婶儿愣是死活不敢出手,也许她的兜里几乎没有多少钱了?
这种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们这种穷村子,多少人都期望着一夜发财,所以赌博之风屡禁不止。
在小卖部的麻将桌上,那些村子里的大妈大婶儿,都是两块三块的打牌,一天下来就是几十块的输赢。我看张婶儿今天的抠门劲儿,八成是在牌场里面把钱输的差不多了。
“四百块!一个季度!”我笑了笑,说。
其实一亩地干半年,收一季度,也就挣个千多把块钱,这还是因为我们村属于贫困村,肥料农药都有补助,而且劳动力成本非常低,全家老小都去种地除草才有着收入。而其他地方的,听说有的耕地一亩地都只能挣到五百块钱。
所以村里的男人也必须到处去打短工,这里种个树,那里挖个坑,遇见良心比较好的还管饭送烟。
向老张叔这样的,就是刚刚在外面打工回来,看他裤脚的泥巴,可能是去河边挖坑植树了。
所以我这四百块一个季度,等于半年八百块,一年一千六!
在我们村里,这属于一等一的价格!
故而当我说出这三个月四百块的时候,我明显可以看到张婶儿的喉咙咕咚了一下!
有戏!
我一看张婶儿这样子,我就知道这事肯定要成了!
张婶儿看了看老张叔,又看了看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的张银玲,她咬了咬牙,却在我以为她将要答应的时候,咬着牙说:“不行!不够,你得再加点!”
我心里一腻歪,啪!
我又从裤兜里拿出来了五十块钱。
“再加五十!”我喊着。
四百五三个月,相当于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