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们以前总爱争先恐后呈报告,争不出个第一就会一决胜负,方才或许是那样,但欲海的气息出现后,那些声音就消失,应是欲海接报告了。
忽觉头发被碰,睁眼一看,欲海坐身侧,既而收手:“为何不躺下?”
释宥沉默半晌:“躺不下。”
欲海搓揉双手,一副色迷迷笑道:“那我来帮您罢?”
释宥瞥一眼,淡淡道:“滚。”
不觉入夜,欲海除了忙自己的活,还得继续替释宥审查报告,但释宥之前以为他提早完成任务,真闲得无所事事才让他来“赎罪”,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至书案前,盯着他:“回去吧,这些报告我可以慢慢来。”
他仰头瞥来,沉默半晌:“就你现在这副身子?算了吧!不是我瞧不起你,若你再有个差驰,我可担当不起。”
释宥面无神色盯着:“我会量力而为,回去忙你的罢。”
他又沉默盯着,许久方道:“那你别太过操劳,我先回去了。”
释宥点头,见他瞬行而去,方坐书案前忙活。歇息这么长时间,总会耽搁很多事,试着干活,又想赶紧好起来,有些矛盾。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本是入梦佳期,但释宥却安心工作,即便身子还有些虚弱,当认真投入,就彻底转移对病情的注意力。
忙得差不多,身子也出现警示,有些无力和缺氧,速调息出外透气。朝情亭方向前去,却听见身后欲舍有撞击地面声响,转身望去,又一声,出自长生院。
改变方向至长生院,门紧闭,也无光线,漆黑一片。释宥的耳朵更灵敏了,很快听见里头动静,里头“唔”声不断,是长生的声音,还很委屈,普通耳力是听不见的,令释宥想起“河童案”。
企图推门而入,没想到深锁,手聚灵力一挥,门开了。
释宥立即点亮一颗夜明珠,看见了欲海和长生一扑一躺在地上,长生双手被抓住,紧紧摁地上,长生本就长得俊美柔弱,被欲海看上也不足为奇,更何况若魔鬼不为长生力量,也为他陶醉。
但长生手上拿着一张纸,嘴巴被欲海用另一手捂住,看样子是在为一张纸而争执,衣冠不整,画面实在“太美”,释宥尴尬移开视线。
欲海回神,速放开长生凑来:“别误会……”
释宥将他俩打量一番,干咳两声:“你们在干什么?若现在是娘娘突击检查,你们该做何解释?”瞥向欲海,再道:“还有你,不是叫你继续职务吗?跑这来做甚?”
长生立身,整好衣冠敬礼,把纸递来:“回释宥君,欲海君图谋不轨,证据在此。”
释宥伸手欲拿,却被欲海强先夺去,手聚灵力企图烧毁,释宥迅速施法夺回,打开一看,是欲海在谋划对爱幸施压,把《爱》施于释宥,但在那之前得通过怒冲那一关。
释宥面无神色瞪欲海:“之前答应我的都是玩笑吗?”
欲海瞥一眼长生,再笑着回视释宥:“少了爱,跟奇怪,我也是希望你能有爱心,别总是规规矩矩一本正经,怪可怕的。”
释宥淡淡道:“爱幸一直有爱,还非常理智,也不见得你说她可怕?”
欲海不高兴了,略嘟嘴:“别以为你是总管就能拒绝我的方案!她全身都是爱的力量,照样能理智,你怕什么?爱其实不可怕,你没尝试就拒绝,莫非真的没胆?”
释宥保持淡定:“任务不做,还想闹腾,我看你是真闲。既然放你减少压力是这副模样,明日起,罚你打扫院子,直至真正忏悔为止,任务照常进行,不得拖延!”
欲海瞪向长生,释宥插两者中间,打断视线,护长生前方,瞪回欲海:“我耗了那些时间帮你清理心思,你就这么报答我?这就是你说的在帮我?告诉你,对长生不满,便是和我作对,还不回去?”
长生正气凛然盯着欲海,上司和下属间的对立很常见,只是要看下属背后谁撑腰。
欲海拂袖而去,释宥轻拍长生后背:“委屈你了,多谢。”
长生松口气,摇头苦笑:“应是我向释宥君道谢,欲海君最近越发奇怪了,跟魔鬼似的,那些心思也……唉,就好比近日对释宥君的考核罢,平静的日子嫌无趣,闹出些事来忙才甘愿,最近实在有点不像他呀……”
都在说欲海奇怪,释宥知道原因,只是不得不保密。虽然大家知道欲海放荡,男女通吃,但大家是在好奇他最近对释宥的“痴情专一”,也只有释宥知道那才是他的本性。
释宥点头:“若无他事要忙,早些歇息,晚安。”
长生敬礼:“释宥君晚安。”
释宥回院,十字路口,欲海等着,仿佛要算账,以释宥此刻身子状况,若要打,自然打不过,只能好言相劝:“别闹了,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