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藏在深处的秘密。
她是聪明的,即便怀疑也没有去点破。
她是善良的,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自圆其说,可她不咄咄逼人,因为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一周前,安之给苏曼的那个电话,景堔查到了。
虽然安之在挂断电话之后将通话记录删除,可安之用的手机和他的手机是捆绑的,他只需去查就能查到。
他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可他很明显感觉到安之这几天的情绪与往日的不同。
景堔缓缓靠着床沿坐下来,手指轻轻握住了安之的手。
她的指骨纤细匀称,非常漂亮,要是这双手能重新拿起手术刀,那么她就会在漂亮中添上独属于她的飒爽英姿。
景堔让自己与她十指紧扣,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好想一辈子就这样握着不放。
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在煎熬中偷得片刻的欢愉和幸福。
每一天,他都在担心她离他而去。
每一天,他都在担心这只是一场浮光掠影。
安之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眸就与景堔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了。
“醒了?”
景堔还握着她的手。
安之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将自己的手从景堔的掌心抽回,再放到眼睫上假装揉了揉:“好困啊!”
景堔安静的凝视她片刻,然后俯身,那张俊逸的脸便缓缓朝着安之靠近。
安之的心脏瞬间开启超负荷的运转,她捏紧了拳头,脑子里不停在想,如果景堔吻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不是矫情的人,虽然景堔已经吻过她很多很多次了,可今天她是真不想。
就在景堔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唇时,安之毅然伸了手挡在两人之间。
景堔笑了笑,单手撑在床沿上望着她:“挡什么?嗯?”
安之听到他有些自嘲的语气没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
景堔笑完,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挑起她耳边的碎发:“安之。”
他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喊她的名字时,尾音拉长,低沉而浑厚,透着致命的诱惑。
安之将手垂下来放到身侧:“嗯?”
景堔的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腹顺便摩挲着她的耳垂:“你觉得我好吗?”
安之的脖颈有些僵硬:“好,很好。”
“那你爱我吗?”
安之敛下眼睫:“阿堔,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格爱任何人。”
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知道她爱着谁?
景堔的手指又从她的耳垂缓缓往下,拂过她的脖颈:“你需要什么资格?”
安之咬唇,像是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才小声地问他:“阿堔,我是谁?”
景堔的手指已经落在她的锁骨上,安之的锁骨露而不显,非常漂亮,他很喜欢。
可是锁骨下的彩色纹身就有些碍眼了,景堔的手指将安之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刚好能将彩色的泡泡遮住。
安之没等到景堔的回答,她微微抬了目光:“阿堔,那我的孩子呢?”
她说的是我的孩子,而不是我们的孩子。
景堔的指腹终于停留在安之的锁骨处,半晌,他说:“早产,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