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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于是，胡里图亲自动笔，以呼韩邪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石显。关照胡贾，回到长安，找到中书府，将信丢下就走。

这封信给石显带来了莫大的心事，简直坐立不安了！

当务之急自是要找出泄密的漏洞在何处？而第一个该找的是史衡之。因为最可能的漏洞是在掖庭。

&ldo;我给你看样东西。&rdo;石显摒绝从人，将呼韩邪的信交了过去。

史衡之看到一半，心知自己做了一件很欠检点，而麻烦不小的事。但此时唯有镇静自持，看完了信，假作吃惊地说：&ldo;这呼韩邪，神通倒真广大！他是怎么知道内幕的呢？&rdo;

&ldo;所以，&rdo;石显冷冷地说：&ldo;要问你呀！&rdo;

&ldo;问我？&rdo;

&ldo;不问你问谁？这一次总该不是毛延寿了吧？册封明妃的事，是毛延寿跟呼韩邪走了以后才发生的。&rdo;

&ldo;可是，相爷，这件事满京城都在传说。&rdo;

&ldo;不错！不过，明妃就是王昭君，只有掖庭的人才知道。&rdo;

&ldo;掖庭可不止史衡之一个人。&rdo;

这针锋相对的回答，固然犀利。但有一个极大的语病。是无形中已承认秘密是由掖庭中泄漏的。石显是何等脚色，抓住他话中的这个漏洞，丝毫不放松了。

&ldo;毛病出在掖庭，而你是掖庭之长。如今我就着落在你身上，把泄漏消息的人查出来！&rdo;说完，石显转身就走了。

话虽如此，查出来又待如何？这呼韩邪，石显心中叹气：真是我命中的魔头！

第三天上午，史衡之来向石显复命，已经查出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令人惊诧‐‐史衡之说，泄露秘密的赵美，已经畏罪自尽了！

&ldo;有这样的事！&rdo;石显楞了好一会：&ldo;是怎么泄漏的呢？&rdo;

&ldo;详情已无法究诘了。&rdo;史衡之从容答说：&ldo;前天奉了相爷之命，我立刻派傅婆婆秘密查访。赵美大概是察觉了，顿时神色不安。今天黎明时分，忽报赵美中毒，等我赶到，已经不救。据说临终之前，向人透露，她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也就是多说了一句话，不该把她二姊跟三姊的秘密，告诉了不相干的人。&rdo;

&ldo;这不相干的人是谁呢？&rdo;

&ldo;不知道。&rdo;史衡之答说：&ldo;秘密由赵美所泄，那是再无可疑问的了！&rdo;

石显细细想了一下，觉得不无疑问。随即问道：&ldo;她怎么知道在查这件事呢？&rdo;

&ldo;那必是傅婆婆不小心，从神色中让她猜出来了。&rdo;

&ldo;就猜出来了，赵美又怎么知道多了这句嘴，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以致畏罪自杀呢？&rdo;

&ldo;那！&rdo;史衡之的机变很快，立即找到解释：&ldo;她们姊妹四个，都是灵心蕙质，绝顶聪明。看相爷亲到掖庭密查，接着又追查泄密的人，料知是闯了大祸。&rdo;

&ldo;这也未免太聪明了一点。&rdo;石显又问：&ldo;她是怎么死的？&rdo;

&ldo;服毒死亡。&rdo;

石显变色，&ldo;掖庭中怎么能有毒药？&rdo;他沉下脸来问：&ldo;万一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试问你有几个脑袋？&rdo;

这一着是史衡之疏忽了，然而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唯有惶恐地请罪。

&ldo;光凭这一点，你这个掖庭令就不能干了！&rdo;石显作了断然的处置：&ldo;解职听勘！&rdo;

于是，史衡之连掖庭都不能回去了，立即被交付廷尉衙门暂加看管。掖庭令的职务，另行派人署理。史衡之想不到石显是这样严厉地对待，心中懊恨不迭，但已无计可施，唯有暗中拿定主意，掖庭发现毒药，失察的罪名可以承受，泄漏机密的罪过，都推在赵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