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表在你车上。”陆宴骁言简意赅。
做的时候,腕表摘下来了。
“地址给我,我明天叫人送过去。”贺楚茵说。
光听她平静疏离的语气,无论怎么样是想不到两人不久前有过肌肤之亲。
陆宴骁给了她地址,气得立即挂断电话。
贺楚茵打开车载音乐,播放器把手机丢到旁边,往后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很容易获得快乐。
可成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是复杂的,不能放任情绪,很难快乐起来。
于是,从身体获得快乐,这种走捷径的快乐诞生了。
他们之间,走捷径反而会越走越远。
但贺楚茵还是走了。
他亲手把她从深渊拉出来,又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过去两人越近越好,而如今他距离她越远越好。
雨势渐大,拍打着车窗玻璃,激起雾朦朦的水汽。
贺楚茵望着前方,视线失焦,似乎看见了那个雨夜。
父亲出轨,美满家庭支离破碎。她还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垂着脑袋,忍着眼泪。
陆宴骁见她郁郁寡欢,带着她进行了一场逃离。
北潭涌、浪茄湾、西湾亭、塔门岛、狮子山、大帽山……都有他们共同探险的身影。
青春期是敏感发育的时期,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就喜欢了。
没什么好否认的。
对贺楚茵来说,爱情就叫陆宴骁。
可陆宴骁从未想过参与她的爱情。
他们的爱情,无始无终。
手机弹出一则讯息,是陆宴骁发来的地址。
贺楚茵取过手机,回复了下oK。她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目视前方。
雨刮器左右摆动,视野逐渐清晰,贺楚茵重新启动车子,往陆宴骁发来地址的反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