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看惊悚电影,会影响到睡眠,谢珉的梦变得有点吓人。
他再次梦见自己身处黑暗中,被一层薄膜包裹。密密麻麻的针往薄膜上刺,痛感不强烈,但是让他恐慌。他左右挪动,躲开针刺,睡得累极了。
直到清晨,他终于从针刺中逃脱,隋仰又开始喊他起床。
谢珉被隋仰挠手,闭着眼睛乱推,什么都没推走,困得整个兔子往枕头下钻,有气无力地谴责隋仰:“不是说你去上班吗我在家吗?”
“昨晚不是说了,吴总出差回来了。跟我去上班吧,”隋仰拎着他的后肢很轻地往外拖,将他从枕头地下拖出来,说他,“你怎么这么能睡。”
然后又把他放在手里,叫他醒醒。
“醒不来,”谢珉被他烦死了,生气地胡言乱语:“幼兔睡眠多,我是幼兔。”
他听到隋仰笑他的声音。隋仰说“那路上再睡吧,你不想了解进度吗?”
谢珉从来犟不过隋仰,且隋仰说确有道理,他只好同意:“好吧好吧。”
让隋仰把他放进口袋带走,失去了独自在家休闲的机会。
隋仰是吃了早餐才来叫他的,一路上没和谢珉说话。
谢珉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睡到了隋仰的办公室,终于清醒过来,不过还不想说话,像一尊小兔活佛,端坐在隋仰书桌。
隋仰处理了一会儿文件,接了个秘书打来的电话,忽而伸手轻轻碰碰谢珉的兔脸,问:“醒了吗?”
谢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精神很不好,有些虚弱地“嗯”了一声,隋仰便道:“吴总到了,很快来我办公室。”
“我要回你口袋吗?”
谢珉主动说。
“不用。”
过了不多时,隋仰的门便被敲开了。
一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董事长,有事找我?”
隋仰昨晚和谢珉说过,这位副总叫吴凯康,是他父亲以前的老部下,公司仅剩的元老之一。
每回公司开新开生产线,吴总都必须找个大师来做次法事,公司一些高管对此颇有微词,但吴总工作认真,管理经验丰富,隋仰认为无伤大雅,不曾干涉。
隋仰请他坐下,先询问了他出差的详情,而后提起正事:“你是不是和我提起过,拜了一位高人做师父?”
“是,我是问世宗易大师的外室弟子。”
吴凯康微露出骄傲的神态。
“能和我说说易大师的工作范围吗?”
隋仰谨慎地挑选措辞的样子,莫名让谢珉觉得有些好笑,“我最近有些困扰,想找大师问一问。”
“喔,”吴凯康微微一顿,像想问什么困扰,又立刻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道,“易大师专长是风水、问卦和改命数,董事长的困扰是什么种类的?您有兴趣的话,我把易大师的个人网站给您看看,上面有简介。”
他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将手机递给隋仰。
谢珉看不见屏幕,只能看见隋仰认真阅读的脸。
看了片刻,隋仰将手机还给吴凯康:“吴总,方便帮我联系易大师吗?我想尽快和他交流一下。”
吴凯康爽快地答应,接回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还开了外放。
接电话的人声音很年轻,称师父正在做法事,现在没空说话。
吴凯康问他能否预约答疑,对方看了看日程表,给了和吴凯康几个空闲时间挑选,称吴凯康算半个同门中人,又是老客户,算他优惠价,答疑两千八,破解八千八百块,还是打到原来的账号。
谢珉听易大师徒弟那熟练的生意人语气,在心里默默地将此路划为不通。隋仰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转了钱,认真向吴总询问流程,又输入了易大师的联系方式,和对方约好了后天早上八点半视频联系。
待吴总出去,谢珉忍不住说:“好像不是很靠谱。”
“总要试试。”
隋仰不置可否道。谢珉说不说话,隋仰又说:“后天你再陪我来上班吧,我有个会议,让秘书推迟一些。”
谢珉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谢谢”,“其实如果有会,约你空的时候就行,不必选最近的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