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汲了汲鼻子,生怕自己又掉眼泪。
虽然大师兄极不易亲近,他还是很喜欢很崇敬大师兄的。
年画心底一热,撇开脸,轻声道:“我爹……下葬了吗?”
他是在很多时候维护她,可总会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给她最深最痛的打击,这就是凤君晚,总认为他所做的便是人家一定就需要的,可他不想想,那是人家要的吗?
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做出伤害她的事儿。
有事儿也不与她商议,连起码的提前告之都没有,总是事情的结果出来了,她才知情,这般,与欺骗有何两样?
对一个人好,是这样的吗?
三水走去倒了盏温水,交到她手中,道:“下葬之事是那什么太子去做的,大师兄已把你与任小姐带走,再不能带走你爹的尸首,若强要带走的话,会激怒天留大王的,得给人家三分薄面,毕竟咱是在他们的地儿,大师兄说了,待你醒来咱们就起程,不能再耽搁。”
“任言姜?”年画抬眸看他。
“是啊,那是你妹妹啊,你爹临死的请求,大师兄怎能辜负了你爹呢?”
年画双手握着那水盏,垂眸看那清清温水,是啊,爹给她留了个妹妹,胆大嚣张的任大将军呢。
多讽刺,这位妹妹挟持过她,她亦让凤君晚用箭射伤她,到头来,竟是姐妹。
淡淡抿了一口水,竟是微微的苦涩。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姐姐,你醒了吗?”
是任言姜的声音。
三水朝年画笑笑,“真是说谁谁便到。”
说完走去开门。
“任小姐,画儿姐醒了,进来吧。”
任言姜弯唇,“姐姐醒了?太好了。”
大步走入屋,至年画面前,展开笑颜,道:“姐姐可还好?”
年画脸色清清淡淡,垂眸轻声道:“嗯,还好。”
纵然不喜欢她那嚣张性子,但终是爹的女儿,她又能如何?
“姐姐。”任言姜伸手拉她那握水盏的素手,言词诚恳道:“姐姐,之前我们小有误会,你别放在心上,那时各自为政,加之不知身份,有冲突亦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挟持了你,我愿意给姐姐说一声对不起,咱们都是爹的女儿,请姐姐看在爹的份上,原谅妹妹的过错。”
年画抬眸,秋水淡眸冷潋的动了动,“好,姐姐不怪你。”轻轻将手收了回来,双手握了水盏低头喝水。
“谢谢姐姐。”任言姜碧绿水眸闪了幽冷淡光。
“画儿姐,任小姐,一会儿用过膳我们得启程,都准备准备吧。”三水笑呵呵道。
他倒是不笨,看得出这姐俩这一时半会有些尴尬。
这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客官,太子……太子殿外要见年姑娘。”小二怯声声道。
年画眼波一动,抬眸,“我去见见他。”说完便下榻。
三水犹豫,挠挠头,“还是禀了大师兄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