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家您是不知道,这出戏一开场,咱们班子里面的角儿都炸了,听朱班主说,这出戏是真好,锣鼓场面齐整,行当也齐全,跟咱们经常见的那些戏,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就冲着这一点,也甭管剧目怎么样,日后在大唐戏曲界,绝对能占有一席之地!
这不,朱班主这么一说,那些角儿谁还能坐的住啊?反正现在不用咱们登台,装扮、衣裳也都准备好了,这还不看看去,要是能偷学个一招两式的,日后说不定还能把咱们朱家班发扬光大呢……
不瞒您说,要不是我还得看东西,我早就过去了……”
小厮这一番话,给王辉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好嘛,我这是给你们加赏鼓劲来了,你们倒好,还没开战就投降了,还偷学个一招两式的,还要不要脸啊!?你们朱家班就靠这个发扬光大啊!?
“去把你们朱班主叫来!”
“我这不是还得看东西么……”
王辉彻底炸了,你闭着个眼,还看个屁啊!
“快去!丢了算我的!”
小厮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听了之后一溜烟就没影了,连句招呼都没打,给王辉气得,差点疯了。
不多时,朱班主回来了,小厮根本没个影,想必是借着这个机会蹭戏去了。
“东家,您找我?”
王辉阴沉着个脸,皮笑肉不笑地没个好气。
“怎么样,人家这出《杨门女将》好看不?”
朱班主四十来岁,常年跑江湖早就历练出一副好眼力,不过今天实在是激动坏了,愣是没有发现王辉的脸色不对,一听他提到《杨门女将》,顿时高挑大拇指,还俩。
“好~!
那是真好!
东家您是明白人,你说好不好?
我跟您说啊,这戏是真好,不光是戏好,最厉害的是这个架子!
好家伙,光锣鼓场面就六个,行当我看了,最少十来个,最难得的事旦角,有老旦,有青衣,还有能动手的,不知道叫什么,可能是武旦。
我回来的时候,台上已经打起来了,好家伙,那把子练得,刀枪在人家手上,就是一团虚影,您没听见彩声震天响么?说实话,我们朱家班在洛阳也算是小有名号,但是跟人家比,根本不成啊!也就是仗着咱们有几副好嗓子,要不然的话,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对了,东家,有个事我得提前知会您一声,等今天的寿宴演出完事,我们朱家班就不接您的活了,我准备和人家好好联系联系,说什么也得派几个人去人家那拜师学艺,摆酒磕头那是必须的,就算人家要并了我朱家班,我都乐意……”
朱班主当当当一顿夸,对《杨门女将》,对王胖子的戏班子,那叫一个推崇备至。
听得王辉一阵阵眼前发黑,这不光是投降,还琢磨着投敌呢!还摆酒拜师?我把你们从洛阳请来,是让你们来扬州参加业务培训的!?
“够了!”王辉一声断喝,打断了朱班主的喋喋不休。
他刚要骂街,身边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啊哈,王员外,您可是让我好找啊……”
转头一看,杨府老管家,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仆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礼盒。
王辉强压怒火,在脸色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
“原来是老管家,不知道寻找王某所为何事?”
老管家笑而不语,一挥手,身后的仆人纷纷打开礼盒。
王辉一看,正是自家送出去的十二样寿礼。
这是几个意思?
当面把礼物退回来,这不是打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