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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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再怎么风波不止,对裴衍都没有任何影响,练刀将近一个月,裴衍总算是初窥了门径。
对于裴衍的进步,洛湘君也是暗暗感到心惊。
若要说裴衍将来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洛湘君不敢妄言,但仅这份天赋,却是比自己都要高出几分。
一个月的时间,裴衍从最初只能挥刀,到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练习套招,要知道当初洛湘君自己,光挥刀就练了有半年多。
“招式不过是套路,对敌之时讲求的是变化,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套路练得再娴熟,也不过是花架子,若是不懂应对,再高深的招式也是白瞎。”洛湘君把绣冬换成木刀,一招一式的带着裴衍对练拆解。
以往裴衍最痛苦的莫过于每日挥刀后手臂的酸麻疼痛,现在倒好,每天的拆招练习,洛湘君那是从来都不带手下留情的。
手臂疼变成了浑身疼。
每晚小蝶伺候裴衍沐浴时总能看到他身上又哪哪多了几处青紫。急的那是眼泪汪汪的。
好在洛湘君也算有点分寸,没往裴衍的脸上招呼。
即便如此,兰雅轩里的几个下人每次见到洛湘君总是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小蝶和初云两个丫头,不过这俩丫头倒是不避,而是每次见到都得恶狠狠的瞪上两眼。
瞧,就是这个坏女人,都把我们家公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裴衍内心: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休息的时候,洛湘君难得的跟裴衍聊起了天:“公子院里的丫鬟倒是各个忠心。”
裴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道:“不过是些身世可怜的小丫头罢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家又愿意把女儿变卖到人家里为奴,即便是国公的府邸,说到底还不如在家务农,待年纪合适了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
“公子年纪比她们还小,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小丫头。”
裴衍摇了摇头,他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都可以当这帮人的爹了,就算只论前世的年纪,那也已经二十大几,快三十岁的人了,跟这帮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比起来,隔着好几个代沟呢。
“我虽生于公府,可到底不过是摊上了一对好爹妈,这世间的苦难我尝不到,像她们这般被卖予富贵人家的,处处身不由己,倒是比我要懂世间险恶。可说到底不过是些十七八岁的少女,花一样的年纪啊。”裴衍感叹道。
“我是个读书人,就算做不到兼济天下,但总能护着身边的人,其实对她们来说,我只要不是个恶毒的主君,便已是人生大幸。可我却觉得,一辈子这么长,人不该只有这么点盼头。”
裴衍说这话时神色平淡,但洛湘君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莫名的期待之意。仿佛他曾见过那样的世界,一个对贫贱之人而言,也能有盼头的世界。
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不是向往,竟是有些怀念的意思。
“公子心有大志。”洛湘君起身朝着裴衍恭敬地作了一揖。
裴衍摇头失笑。
哪有什么大志,不过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若要说什么大志,那不过是尽自己的努力,让这个社会变得稍微好些,百姓的日子过的再富足些,边疆安定些,在这基础上,如有可能,裴衍也盼望着王师北定中原的时候,看着华夏民族的版图,恢复至全盛时期的时候。
若是能做到这些,那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需要通过科考这条道路来慢慢实现。
裴衍上辈子不是理科生,飞机大炮他是造不出来的,就连黑火药都有些费劲。否则他也想像其他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带着红衣大炮征服世界什么的。
歇息片刻之后,裴衍提起绣冬,今日的挥刀练习还得继续,对抗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吧,毕竟老这么挨打也不是个事儿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段时间裴衍对这句话算是深有体会,一个月下来,裴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变好了,手臂的肌肉也愈发明显。上辈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身材,这辈子不知不觉间就要练成了。
裴衍这边还在练刀,东林便匆匆赶过来通报,说是主母大娘子要去盛府拜访盛老太太,让裴衍和裴宁儿随行。
盛家抵京也有半个月,各方人情走了个遍,都是些品级不高的京官。
因春节和上元佳节的关系,国公府也需要应付好多的人情,便耽搁了些许日子。
眼下诸事皆定,裴衍的母亲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盛家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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